径,较之谋反大逆,根本无二!其问刑,亦应比照谋反大逆,凌迟处死,逢赦不赦!许某枭獍之心,恶逆之尤,罪无可逭,岂可稍作姑息?”

关卓凡沉吟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说的也是!那好罢,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诸位请看!”

说罢,打开折子,向前轻轻一推。

四位大军机同时睁大了眼睛。

水榭四角,各装了一盏玻璃罩子的“气死风灯”,大军机们看得清清楚楚——

白折子上,空无一字。

四人都愣住了:什么意思啊?

关卓凡微微苦笑:“这就是许某的‘供词’了。”

四位大军机,个个一脸懵逼。

“其实,”关卓凡说道,“我根本就没派人讯问许某,我也不打算讯问了——我已下令,将许某秘密处死。”

啊?!

“所以,”关卓凡自失的一笑,“能供诸公娱目者,就只有这样的一份‘供词’了。”

四位大军机面面相觑。

“我之所以不审许某,”关卓凡叹了口气,“是因为——嗯,请诸公教我,如果审了出来,我是说,如果幕后实情、幕后主使,审了出来,我该何以置之呢?”

曹毓瑛沉声说道:“自有国法!”

文、许、郭三人,皆是一震,文祥想说什么,嗫嚅了一下,没有说出来。

关卓凡轻叹一声:“奈何还有人情啊!”

“王爷!”

关卓凡摆了摆手,“琢如,你先听我说。”

曹毓瑛不说话了。

“我与诸公,”关卓凡平静的说道,“肝胆相照,无事不可言,此处亦无第六人在——”

说到这儿,看了眼不远处的卫兵,笑了一笑,“那两位不算,再说,他们也听不清楚咱们的说话。”

顿了顿,“既如此,咱们的话,就摊开来说罢!——毋庸讳言,刺客之主使者谁何,我所疑者,同诸公所疑者,大约是同一人。”

关卓凡的声音,十分平静,但文、曹、许、郭四人,心跳再次加快了。

“刺客固然顽固,”关卓凡继续说道,“可是,假以时日,反复勘磨,总是审的出来的,那么,若刺客之主使者,果真即我与诸公所疑者——”

顿了顿,“琢如说的不错——‘自有国法’,可是,到时候,到底该置其人于哪一条国法呢?”

没有人接口,包括曹毓瑛。

“琢如方才说,”关卓凡说道,“许某的行径,较之谋反大逆,根本无二,其问刑,亦应比照谋反大逆,凌迟处死,逢赦不赦——”

顿了顿,“虽说主从有别,可是,幕后主使者,一定不能算作‘从犯’吧?若将许某付诸凌迟重典,这位幕后主使,又该置诸何典呢?”

“还有,若真的‘比照谋反大逆’,‘逢赦不赦’,即不能引用‘八议’中的‘议亲’、‘议贵’等名目了——嘿,到时候,就算有人有心替他求情,都没处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