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眼睛微微一亮:也未必就一定不染毒嘛……

“除此之外,还有……吗?”

楠本稻摇了摇头,“回太后,没有了——咱们有的医书,说‘杨梅’之罹,可‘天行时毒相感’,可‘气化沾染’,这些,都是不科学的。”

“不科学”这种话,楠本稻在慈禧面前,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慈禧听着,已经没有任何的违和之感了。

慈禧最想要的,没有从楠本稻那里拿到,不过,也不算一无所获。

楠本稻跪安后,传膳。

膳后,漱了口,净了手,奉上茶来,慈禧抿了一口,说道:“一会儿出去溜溜弯儿吧。”

玉儿欣然色喜,微微迟疑了一下,低声问道:“请主子的示,那……李莲英呢?”

慈禧轻轻的“哼”了一声。

玉儿陪笑说道:“主子还怪着他?主子这么圣明,什么事儿,心里不是明镜似的?到了北京,住哪儿、去哪儿,那是他自己个儿做的了主的事儿么?这趟差使没办下来,依着奴婢的小见识,实在……也怪不得他。”

慈禧抿着茶,不说话。

“还有,”玉儿觑着慈禧的脸色,说道,“主子臊着老李,轩王爷若晓得了……须不大好看,好像……主子在怪罪王爷似的?奴婢觉得,呃,眼下这个点儿,主子还是……”

慈禧放下茶碗,平静的说道:“行,叫他也跟着伺候吧。”

玉儿暗暗松了口气,赶紧去通知李莲英。

李莲英听了,眼中放出光来,觑着四下无人,对着玉儿,兜头一揖。

玉儿低声说道:“好啦,老李,别客气了,快点儿吧。”

下楼,出门。

走过“水法”的时候,慈禧停住了脚步,微微的仰起了头。

这个大大的喷泉池子,喷雪溅玉,一如平日。只是夕阳残照之中,半池瑟瑟半池红,池子里的一十三组青铜雕像,对着残阳的一面儿,溢彩流光;另一面儿,隐在暗影之中,一眼看上去,整个形状愈加生动,似乎观者一转过身去,他们就要活了过来。

同时,半明半暗之间,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神秘和诡异。

慈禧的目光,落在那对骑着大鱼的童男童女上面,鱼嘴大张,水流从鱼嘴中喷出,男孩女孩,皆笑逐颜开。

你们倒是快活啊!

人世间的悲哀、痛苦、猜忌、背叛……永远不干你们的事儿吗?

慈禧一边儿在心中感慨着,一边儿将目光转向那个斜举着一只陶罐的妙龄少女。

水流正从罐口奔涌而出,少女美目微合,面色安详,犹如婴儿中酒,天地万物,全不萦怀。

自己入宫的时候,大约也是她这个年纪吧?

可是,这么多年来——从父亲在任上病逝的那一刻算起,自己的心,什么时候真正的安闲过?

慈禧的心中,长长的叹了口气。

再看那对顶盔掼甲的男女将军——

男的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