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 皇后是“君”, 皇夫是“臣”,怎么可以相互比拟呢?

可是,皇帝和皇后是夫妻,皇帝和皇夫也是夫妻,为什么皇帝换成女人之后,另外一位,就由“君”变成了“臣”呢?

这——

他脑子里颇为混乱。

不过,无论如何,皇帝和皇后、皇帝和皇夫,都是夫妻,不拿皇后比拟皇夫,确实如许庚身所言,“还能有谁呢?”

文祥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也无法继续沉默下去,只好说道:“是,我……亦以琢如之说为然。”

曹毓瑛微微松了口气,说道:“皇后在皇帝面前,虽自居‘臣妾’之位,但是,究其竟,皇帝和皇后,是‘两宫’,是‘敌体’。”

“嗯,”许庚身说道,“‘敌体’二字,算是切中肯綮!这个道理,施诸皇夫,则皇夫在御前虽执臣礼,但是,这个‘臣礼’,不可泯然于其余臣子,必须彰显‘敌体’之义!”

“对头,对头!”

郭嵩焘一不小心,就带出了湖南口音,他捋着胡子,继续说道:“还有,三纲五常,摆在第一位的,自然是‘君为臣纲’,不过,到底还有一个‘夫为妻纲’,似乎……亦不好全然置之不理啊。”

“筠翁所言极是!”许庚身说道,“毋庸讳言,女人做皇帝,毕竟还是有些人不大适应的,略点一点‘夫为妻纲’,也算是……嗯,这个……安抚之道了。”

“如此说来,”曹毓瑛说道,“皇夫对皇帝执的‘臣礼’,不但不能‘泯然于其余臣子’,亦……不能全然等同于皇后对皇帝的礼仪。”

“不错!”

许庚身、郭嵩焘一齐点头。

皇后和皇帝,虽为“敌体”,但有时候,也是要对皇帝下跪的。

就是说——

“各位看,”曹毓瑛说道,“这么着成不成?皇夫在御前,或者行军礼,或者长揖为礼——如何?”

这个军礼,指的是单膝下跪,举手平胸的军礼。

即是说,不双膝下跪,不叩首。

许庚身立即桴鼓相应,“我看成!着军装的时候行军礼,着朝服的时候长揖为礼!”

“嗯,”郭嵩焘说道,“一长揖折抵一跪,三跪九叩的时候,就三长揖好了!”

折抵?

嘿嘿,这个说法有趣。

皇夫对皇帝,或行军礼,或长揖为礼,曹、许、郭三人,或者倡议,或者赞附,现在,只剩下文祥了。

虽无人直视文祥,但他能够感觉得到,同事们的眼风,有意无意的就扫了过来,再沉默不语,就显得很奇怪了。

可是,皇夫的礼仪,文祥的预案中,并没有对皇帝“不跪”的选项,曹毓瑛的献议,出乎他的意料。

面君不跪,那不成了——

这个方案,文祥是不赞成的,他不是一个肯做违心之语的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唉,就算反对,亦不知如何措辞?

正在压力山大,关卓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