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整个儿”,嘿嘿,也可以叫“保全”。

唐景崧额上微微见汗,“是!”

“还有,”关卓凡说道,“咱们和普鲁士合而谋法,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借此逐法国出印度支那的机会,也不会再有第二次!法国国力雄厚,国势方张,绝不会因为打了一场败仗,就从此一蹶不振了,咱们如果由得他留在印度支那,待他缓过劲儿来了,绝不会以区区南圻六省为满足,中法之间,迟早要再次开衅!”

“养虎遗患,智者不为!”

“是,是!”

唐景崧额头上的汗,愈发的明显了。

“再者说了,”关卓凡说道,“欧洲那边儿,普鲁士对法兰西,算得上倾国以赴,这一战,真正是把他整个国运都压了上去!亚洲这边儿,咱们如果三心二意的,对盟友,也交代不过去!咱们可是答应过普鲁士,全力以赴,逐法国出印度支那,恢复中国在法属印度支那的宗主权的!”

“当初,咱们如果没有做出这个承诺,普鲁士也未必能下定决心,跟咱们结盟,合而谋法!”

“是,是!”

唐景崧偷偷的抹了一把额上的汗。

关卓凡微微一笑,说道:“不过,维卿这么说,倒也提醒了我——”

顿了一顿,“咱们虽然要逐法国人出印度支那,可是,不能够因此就和法国人做成了生死冤家,毕竟,法国是世界第二强国,彼此的梁子结的太深了,对咱们也没有好处,别的不说,法国的工程师,法国的法郎,咱们还是需要的,这个,嗯,和气生财嘛!”

哦?

哦……

可是,既将人家赶出了印度支那,彼此还怎么个“和气”法儿呢?

下属们的疑问,关卓凡看在眼里,他笑一笑说,“我说的‘逐法国人出印度支那’,只是将法国人的军事、政治力量逐了出去,经济上头嘛……嗯,法国人想在越南做生意,咱们还是欢迎的;法国人想继续在越南传教,也不是不可以。”

传教也可以?

“事实上,”关卓凡说道,“这个教,你不许他传,也没有用!越南明命王、绍治王、嗣德王,祖孙三代,都禁过教,前前后后,禁了多少次了?结果是愈禁愈烈!这个教,他不能在台面上传,便转入地底下,叫你看不见,摸不着,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与其如此,还不如叫他摆在台面上,看得见,摸的着!”

顿了顿,“只有看得见,摸得着,才管得着!”

听众们都微微点头。

“请王爷的示,”文祥问道,“这个传教,到底该怎么管呢?”

“传教可以,”关卓凡说道,“可是,要守规矩!”

微微一顿,“这个规矩,不能由越南自己个儿来定——他们那一套,不管用了!”

“自然,也不能由法国人和由教廷来定——不然,这个仗,就白打了!”

“这个规矩,得由咱们来定!”

“陕甘回乱敉平之后,教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