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神儿来,愣住了,其实,仔细想想,在越南行废立之事,未必就不可行!”

“阮朝这六、七十年来,各种各样的叛乱,夹着统嗣之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阮福洪保那一次,不就是法国人想在越南行废立之事?只不过法国人自个儿无法出面,只能在暗地里资助阮福洪保,阮福洪保一方,终究不敌朝廷势大,这才事败的。”

“咱们不同!咱们是天朝上国,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头!越南的国王,本来就是中国封的,中国能封的他的国王,自然也就能撤他的国王!只要新国王还是姓‘阮福’,宗室、朝臣,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自从输给了法国人,签了《壬戌和约》,越南人的心气儿,就跟以前大不相同了——南圻的东三省,打了四年,才终于丢掉;南圻的西三省,一枪未放,就丢给了法国人了!”

说到这儿,加重了语气,“咱们有一支船坚炮利的‘越南分舰队’,搁在他的家门口,有一个兵甲犀利的‘加强团’,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真的遽行废立,就算有人不服气,也未必敢吭声。”

“所以……”唐景崧佩服的看着关卓凡,“还是王爷高瞻远瞩!”

关卓凡一笑,摆了摆手,随即隐去笑容,正色说道:“我之所以动了废立的念头,是因为——越南有‘亲法派’,却没有‘亲中派’。”

亲法派?亲中派?

“越南一切文明制度,尽皆取之于中华,”关卓凡说道,“中国于越南,是天朝,是宗主,可是,除了‘天朝’、‘宗主’的名义,咱们在越南,却没有什么实在的势力,越南的华人倒是不少,可是,不比人家的天主教徒,派不上什么用场的!”

“这……嘿嘿,可就有些尴尬了。”

“不过,仔细想一想,也不奇怪,人家法国人,可是从百多禄开始,就和嘉隆王一块儿出生入死,不晓得填了多少条性命进去,又历经几代的经营,才换来了一拨‘亲法派’,咱们呢,在越南填的性命也不少,可惜,都是和越南人打冤家打掉的,唉!”

“咱们也得在越南培养咱们的‘亲中派’!只是,这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所以,我才会想到废立——如果越南的国王,是咱们亲手扶上去的,那么,这个‘亲中派’,就算一步到位了!”

这一番道理说了出来,在座之人,个个服气,轩亲王果然“高瞻远瞩”啊!

“王爷睿见!”

“王爷睿见!”

马屁拍过了,许庚身有些好奇的说道,“我打个小岔——维卿,你方才说‘阮福’,越南的国姓,到底是‘阮’呢?还是‘阮福’呢?”

“目下的国姓,”唐景崧说道,“应该是‘阮福’。阮主最早是姓‘阮’的,可是,‘阮’是越南第一大姓,越南姓‘阮’的实在太多了,没有一半,也有三分之一,阮主以为阮姓泯然小民,颇为不妥,因此,第三代阮主,就在‘阮’字后头,加了一个‘福’,变成复姓‘阮福’了。”

原来如此。

“好吧,咱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