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一时之间, 只好:

“呃,回太后,呃……”

“呃”了两声,没“呃”出什么名堂来。

“算了,”慈安用手拢了拢自己的发鬓——其实并没有什么散乱,微微的偏转了头,斜睨了他一眼,“皇帝是你自个儿的老婆,你自个儿的老婆,自个儿舍得,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这个神情,关卓凡从来没在慈安身上见过,这种话,也从来没有听慈安说过,似嗔似喜,微酸若妒,关卓凡神魂荡漾,几乎就要把持不住了。

“昨儿个,”慈安闲闲的问道,“是你和皇帝,第一回宿在乾清宫,还习惯吗?”

这个问题,问者或许没有更多的言外之意,听者却颇感难以回答,第一,没有臣子替皇帝答话的道理,第二,“你”、“皇帝”和“宿”摆在一起,呃,姐姐,您是问俺们择不择床呢,还是问,俺们夫妻之间的那个事儿,顺不顺当呢?

只好含含糊糊的说道:“回太后,这个……还好。”

“我记得,”慈安说道,“以前,一个月之内,你大致是有一个安排的——理藩院胡同多少天,小苏州胡同多少天,朝内北小街多少天……是吧?”

“呃,回太后,是的。”

“现在还是这样吗?”

“呃,回太后,好像……是的。”

“‘好像’?”慈安奇怪的说道,“‘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什么叫‘好像’?”

关卓凡微微苦笑,“回太后,臣的意思是,好像……已经有点儿乱了。”

慈安笑了,“我猜也是。”

轻轻叹了口气,“我晓得,你也不容易,不过——”

顿了顿,“今后,你还是这么个安排吗?宫里多少天、小苏州胡同多少天、朝内北小街多少天?”

“呃,这个……”

“如今,你的两位正妻,有些不一样了,皇帝……毕竟是皇帝。”

嗯?

这个话风……

不容细想,先答应一声,“是……”

“你别误会,”慈安的脸,红了一红,“我可没有……呃,这个……‘干涉床帏’的意思!只是……皇嗣至重,因此,不能不替你多想一想。”

“是,”关卓凡有点儿晕晕乎乎的了,“太后的苦心,臣感激不尽。”

慈安微微偏过了头,略略出了出神,然后,斜睨了他一眼,笑了一笑,说道:“算了,你们小夫妻三个的事儿,我也不该太过啰嗦了,反正,你终究是摆的开来的——这个,能者多劳嘛!”

又是这个样子!

还有,什么叫“能者多劳?”

“劳”什么呢?

哼,这是母后皇太后该说的话吗?

关卓凡再也忍耐不住,站起身来,跨步上前,握住了慈安的手,“太后说的是,臣当得效劳的!”

慈安低低一声惊呼,“你!——”

滞了一滞,“我……说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