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话!”

顿了顿,文祥说道,“如果要有所譬喻……哎,六爷、佩蘅,‘足球’这样东西,你们都是晓得的吧?”

恭王、宝都点了点头。

“晓得的,”宝说道,“没吃过猪肉,可见过猪跑大致知道怎么回事儿。对了,轩军不就在其内部大力推行这个玩意儿吗?还有‘橄榄球’什么的?外头似乎也有人开始玩儿这个了。”

“是,”文祥说道,“玩儿足球,先要把皮球搁在场子中央,轻轻一脚踢开,谓之‘开球’;来来往往,皮球最终送入球门无论哪一头的球门,谓之‘得分’,至此就是一个回合。”

说到这儿,笑了一笑,“如果拿‘球赛’来拟今上登基,那么,‘开球’的是六爷,‘临门一脚’将皮球送入球门的,也还是六爷。”

这个譬喻有意思了!

“临门一脚”将皮球送入球门,是很好理解的,自是指恭王率先上折,请立今上为嗣皇帝;“开球”,指的是什么呢?

略一深思,都明白了

这是指恭王“自污”,鞭笞载澄,并捆送宗人府,搬开了今上继统承嗣的第一块也是最重要的一块拦路石。

不然,有载澄在,后边儿的一切花样,都无从玩儿起了。

恭王轻轻叹了口气。

文祥有点儿后悔了,对于恭王来说,“临门一脚”也罢了,里头毕竟夹着一个救七弟性命的由头,有一个“亲亲之义”在,可是“开球”

自污,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啊。

他歉然说道:“六爷,我这个譬喻,不一定合适,这一次,许是我‘拟于不伦’了。”

“你别误会,”恭王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顿了顿,“其实,听你们这么说下来,我的心里,敞亮了不少,虽然还是觉得,这个‘世袭罔替’,依旧是受之有愧的,不过,倒不怎么觉得……自个儿一无是处了。”

文祥、宝都笑了。

“瞧六爷说的!”宝说道,“如果六爷是‘一无是处’,拿洋人的话说,我就是个‘负资产’了,不晓得倒欠了人家几百万两银子?下辈子也还不清!”

“六爷,”文祥说道,“今上以女子继统承嗣,自古所无!这般天翻地覆的大变动,其间居然没有出什么太大的乱子,前前后后,亦只不过花了个把月的辰光,可算是奇迹!如今朝政安定,整个国家,生气勃勃如果没有你的襄助,这一切,如何可以想象呢?”

恭王自失的一笑,不再说什么了。

“对了,”宝很感兴趣的样子,“今儿个是皇上御极后第一回见军机,怎么一个情形呢?”

微微一顿,笑道,“别的不说,单说衣着是常服呢?还是吉服?若是吉服,是什么样子的呢?是不是和朝服一样,‘不做任何变更’?”

“是常服,”文祥说道,“就跟入宫那天的差不多……”

“啊?”文祥还没说完,宝就打断了他,“第一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