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威海卫,是“咱们的舰队”的母港;广州呢,为我南大门,和洋人的两次战事,皆自广州而起。

没有更多的话可问了,慈禧也好,慈安也好,自然都是极关心对法战备的,可是,她们俩目下已经“撤帘”,不能再干预政事,话问到了这个份儿上,已经是极限了。

关卓凡辞去之后,慈安用微带埋怨的口气说道,“以后,你对他,就不要那么苛刻了别动不动就冷嘲热讽,动不动就甩脸子给他看!今时不同往日!我是说,你看,他有多少事情要照料?他也实在是不容易!”

慈禧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姐姐,你以为我真糊涂了?你说的不错今时不同往日你以为,我还当目下是黜他出弘德殿那个时节?”

慈安心头微微一震,“那你”

“姐姐,”慈禧微微摇了摇头,“你还是不大明白他这个人”

顿了顿,“我对他,一路以来,就是这个样子的高兴了就夸,不高兴了就骂,给他几句刻薄话,在他那儿,表示我对他不见外、没变过!如果,我对他突然客气起来了,他那个七窍玲珑的心思,一定就会想,嗯,怎么回事儿呀?长春宫那儿,是不是在背地里打着我的什么主意啊?”

慈安怔住了。

“我也不愿意跟他玩儿这样子的心思,”慈禧缓缓说道,“可是,目下,咱们姐儿俩的位子,不尴不尬的”

顿了顿,“所以,要叫他不起那样子的心思,就只好跟他玩儿这样子的心思。”

慈安呆呆的,过了好一会儿,长长的、无声的叹了口气。

*

出了钟粹门,关卓凡想起慈禧念的那几句诗词来,嗯,一句是什么“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另一句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哎,总要搞清楚它们的来路才好呀。

最直接的法子,自然是到上书房、南书房,找个翰林,请教一番,不过,辅政王从来不在这种浓词艳赋上下功夫的,突然巴巴的拿了这三几句来问,实在是不但突兀,而且可疑,弄不好,会被人当做一件新闻来说嘴,最后辗转传到圣母皇太后的耳朵里去。

那就只好自己去查了,可是,怎么查呢?

“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自然是词,去《宋名家词》里寻?可是,如果不是宋词呢?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则是诗是词都搞不清楚,难道要去《全唐诗》里寻?

我靠,《全唐诗》全书共九百卷,诗人二千五百二十九人,诗作四万二千八百六十三首怎么找?大海捞针啊!

唉,现在想一想,谷歌、百度,还真是伟大的发明啊!

还是得找人来问只是要找合适的人。

边走边想,不知不觉,景和门就在前头了。

后三宫和东六宫之间,夹一条东一长街,景和门是后三宫开向东一长街的侧门,景和门的对面,东六宫那边儿,是广生左门进去就是祺妃的承乾宫;再往前,是咸和右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