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罗内倒是来了兴趣,“这么说,这个桂俊,是因为对中国政府心怀不满,所以”

“对中国政府心怀不满,”庄汤尼说道,“是一定的,不过,尚不止于此!他的家族的情形,非常特殊。更新最快”

“好,好,”博罗内说道,“请道其详!”

“桂俊的六世祖,”庄汤尼说道,“叫做苏努,是清朝的‘太祖’第一任领袖努尔哈赤长子褚英的曾孙”

顿了顿,“苏努生活在康、雍年间,立过许多功劳,做过‘议政大臣’,爵位一直封到了多罗贝勒公使阁下,克莱芒先生,二位一定都晓得,在中国,‘贝勒’是仅次于王爵的封爵。”

博罗内点了点头,心里却暗自嘀咕:努尔哈赤我是知道的,他的长子是哪个,我就不晓得了,这位庄司铎,却一副“门儿清”的样子,一个传教士,对中国的情形,竟比我这个驻华公使,还要明白些,呃

当然,也可能都是那个叫桂俊的说给他听的。

“苏努生了十三个儿子,”庄汤尼说道,“其中,至少有九个信奉了天主,成为了‘神的子民’……”

啊?

博罗内和克莱芒都没能掩饰住自己意外的神情。

庄汤尼很满意自己的话造成的效果,语气中就有了些得意洋洋,“天主在中国的羔羊,苏努家族,还不是地位最高、身份最显赫的呢!我方才说了,简亲王德沛也是信奉天主的,他和苏努,是同时代的人。”

顿了顿,“只是,德沛的信仰,及身而止,没有对家族其他人以及后代子孙造成什么影响,苏努家族的信仰,却真正是‘家族的信仰’,绵延六世,迄今不渝。”

“神父,我记得,”克莱芒插嘴说道,“你方才说,德沛的夫人福晋,也是受洗的?”

“啊,是,是,”庄汤尼说道,“我要略略修正一下方才的说法,应该是‘德沛夫妻的信仰,及身而止’。”

顿了顿,“德沛亲王和苏努贝勒的情形,刚刚好倒转了过来德沛夫妻的信仰,及身而止;苏努呢,他的子孙和家族的大部分成员,都是天主的羔羊,可是,他本人,倒没有入教。”

博罗内和克莱芒不由对视了一眼,又意外了俺们两个,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苏努本人也是“在教”的。

“这么说来,”博罗内说道,“这位苏努贝勒,还真是开明啊!”

“是!不过”

庄汤尼微微摇了摇头,“遗憾的是,开明并没有给他和他的家族带来好运,也许就是因为太开明了,他和他的家族唉!”

顿了顿,“德沛和苏努的时代,天主教在中国,并没有传布福音的权力,中国皇帝欢迎天主教士以自身的科学、艺术技能为皇室服务,但不允许他们把中国人教化成天主的羔羊,因此,德沛夫妻、苏努家族的信仰,在当时,都是非法的。”

“按理来说,同为显赫的贵族,较之苏努家族,德沛以亲王之尊受洗,情形要更加严重些,可是,我前头说过了,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