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利季风进入台湾内陆,导致基隆每进入冬季之后,便笼罩在阴湿多雨之中,而且,这个雨,多为绵绵细雨,宛若江南的“梅雨”,基隆因而混了一个“雨港”的“美誉”。

特别冬、春之交的时候,基隆时常发生大雾,严重的时候,船只甚至无法进出港。

换一个有“情怀”的,面对如斯景致,大约会赞叹什么“雾锁雨港”,可是,梁通判浑身上下,并无一根雅骨,只会抱怨雨雾影响了他的工期,急起来的时候,甚至会跳着脚,破口大骂“贼老天”什么的,听的一班夫役,面面相觑。

不过,紧赶慢赶,炮台终于还是按时完工了。

梁小山站在气派的新炮台上,遥望海天,想象着来犯的敌船,被自己的大炮轰的粉碎,一只接着一只,起火、爆炸、下沉,不由就意气风发了!

正在睥睨天下,志得意满,忽然若有所失哎,目下的炮台,空荡荡的,既没兵,更没炮啊!

这个兵“岸防炮兵”,据说要从天津直接调了过来嘿,那可是正经的轩军啊!到时候,基隆这个小地方,可就是真正的“通天”了!

炮克虏伯大口径岸防炮,稍迟一点,也会到货,目下,正走在半路上正在普鲁士至中国的海船上呢!

梁小山心痒难搔,在炮台上转了几个圈儿,忽发奇想:哎,先叫人做几门木头大炮,摆在这儿,过过干瘾!

曹志新听了,不由愕然,“老梁,你别胡来!拿几门木头炮摆在这儿,像什么样子?叫上头晓得了,你不是自个儿给自个儿找不自在?”

梁小山不以为然,“能有什么不自在?再者说了,真炮到货之前,咱们就将木头炮撤了,上头也不会晓得的!就过个干瘾嘛!能有多大的罪过?”

曹志新拗不过他,只好说道,“你晓得‘克虏伯大口径岸防炮’什么样子?”

“不晓得,”梁小山说道,“不过,寻常克虏伯炮啥样子,我是晓得的,照那个样子,加大、加长就是了!”

梁通判说干就干,第二天,木头做的“克虏伯大口径岸防炮”就摆上了炮台,还上了漆,远远儿望着,薄薄的雾气之中,难辨真假,还真挺气派的。

梁小山一边儿拍着他的木头大炮,一边儿嚷嚷着:

“榴弹一发,目标距离一千二百米!”

“射角五度十分!”

“准备完毕!”

“发射!”

说罢,哈哈大笑。

一旁的曹志新笑道:“老梁,你的戏,真是又多又好!既如此,你他娘的索性唱戏去吧!还做什么官?”

“放你娘的狗屁!”梁小山笑着回骂道,“老子这戏,是个戏子就能唱的?你叫个戏子过来,看他晓不晓得什么叫‘榴弹’?什么叫‘射角’?”

“我记得,你没干过炮兵啊?”曹志新说道,“这一出唱的,还有模有样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话音未落,只听炮台下有人高喊,“东翁!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