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曾国藩微微颔首, “这个节骨眼儿上,这个节骨眼儿上……”

略略一顿,慢吞吞的说道,“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祭阎、祭史、祭岳,确有奇效啊!莫说一般人了,惠甫,就是你、我,亦不能不心潮激荡啊!”

“这个节骨眼儿上”,自然是指中法宣战,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是!”赵烈文目光灼亮,“宣战诏书有云,‘战端一开,地无分海南漠北,人无分老幼男女,凡我率土之滨,皆应慷慨以赴,前线后方,戮力壹心,以求全捷,以期盛世,以待大同!’”

微微一顿,“轩邸祭阎丽亨文云,‘战端一开,地无分海南漠北,人无分老幼男女,凡我率土之滨,皆应慷慨以赴,前线后方,戮力壹心,则全捷可期!盛世可待!’几乎一模一样!”

“又,宣战诏书云,‘华夏赤子、志士仁人,恒河沙数,挥汗可成雨,众志可成城’;轩邸祭阎丽亨文云,‘我四万万华夏赤子,挥汗可成雨,众志可成城’也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自个儿跟自个儿‘犯重’,自然不是因笔力不足,其用意,再明显不过了所‘重’者,即所‘重’者!”

第一个“重”,“重复”之“重”;第二个“重”,“重视”之“重”。

“再对照‘周顽、殷义,一视同仁’、‘既不论周、殷,又何分旗、汉’等语,这个‘重’,就更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我想,有两个字,可以一语概括之”

“哦?”曾国藩问道,“哪两个字啊?”

“我同赵竹生在扬州共事半年,”赵烈文说道,“同轩军‘独立第一师’也颇有接触,听过轩军的一首军歌,很有意思,叫做《团结就是力量》”

微微一顿,“我说的,就是这两个字‘团结’!”

《团结就是力量》?隐约记得,前文也有个家伙提到过什么《团结就是力量》,好像也是姓赵的……就是那个赵竹生?

好吧,巧合,巧合。

“‘团结’?”

过了半响,曾国藩点头,“嗯,有味道!有意思!确实,‘团结’一语括之了!”

“话说回来,”赵烈文说道,“轩军的兵,每一个都是识字的入伍之前,多是文盲,入伍之后,上头逼着识字儿,过了一年半载,就再没有不识字的了,若有,可就要军法处置了!”

微微一顿,“可是,轩军的军歌,却几乎都是大白话怪有趣的!”

“大白话是大白话,”曾国藩说道,“不过,大雅若俗,大巧若拙!单是‘团结就是力量’这六个字,乍一入耳,实话实说,心头一震啊!”

“确实如此!”

顿了顿,赵烈文试探着说道,“爵相,轩邸号召‘团结’,那我们”

曾国藩没有任何迟疑,“不消说,自然是‘团结’在其麾下了!”

赵烈文眼中放光,“是!”

“其实,”曾国藩说道,“就算没有祭阎、祭史、祭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