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一叙”。

阿礼国晓得,广州是辅政王是次南下“视察防务”的最后一站,之后便要启程回京;他自己呢,在香港也不过只呆个一、两天的光景,因此,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辅政王和他,应该几乎同时抵京的。

辅政王连个把礼拜的时间,也不肯等,则“一叙”之事,必定十分紧要、重大。

阿礼国不敢怠慢,立即改了船票,行礼也不开封,第二天一大早,就奔广州来了。

彼此见过礼了,也寒暄过了,“殿下,”阿礼国说道:“我非常好奇,您的‘公馆’,怎么会摆在‘冠军号’的舰长室呢?”

关卓凡微微一笑,“爵士,我相信你是明白我的用意的”

顿一顿,“第一,地方上少些滋扰,少花些钱;第二,我自己的关防,也方便一些;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既然中法已经相互宣战了,我这么做,算是给大伙儿提个醒目下,整个中国,都已经进入了战争状态,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您说的第二点、第三点,”阿礼国感叹着说道,“我隐约可以猜测的到,可是,第一点,我并没有想到”

微微一顿,“能拥有您这样的一位伟大的领袖,真的是中国人民的幸运!”

“爵士,你过誉了。”

“不是过誉,”阿礼国认真的说道,“而且,我之所誉,亦不止于这一件事情”

顿一顿,“今天是我第一次登上中国海军的舰只,目之所及,实在令人欣慰!甲板纤尘不染,所有的金属件,表面都打磨的发亮,看不出海水和盐雾侵蚀的痕迹,所有的缆绳,都盘得整整齐齐,每一个水手结,都打得一丝不苟”

再一顿,“嗯,还有,殿下,舰上的小伙子们的精神抖擞,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说到这儿,加重了语气,“这个……管中可以窥豹!别的不说,中国海军的舰只保养、士兵的精神状态,并不在大英帝国皇家海军之下!则中国海军的训练水平和战斗力,可以想见!”

“爵士,”关卓凡含笑说道,“承你青眼!第一,我们有一位很好的老师;第二,我们也是很勤奋的学生呀!”

阿礼国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方才,舰长室的门是虚掩的,则自己在门口说的话,自然是叫辅政王听了去,不由哈哈大笑:“互相学习!互相学习!”

“爵士,”关卓凡说道,“这一次回任,路上走了多久啊?”

阿礼国:“一个月左右吧”

想了一想,“嗯,准确点儿说三十三天。”

“伦敦到香港,”关卓凡说道,“只花了三十三天,算是非常快的了。”

“是啊,”阿礼国说道,“之前因为贱恙,已经耽搁些了日子,不能不走的快一些啊。”

“爵士公忠体国,力疾从公,”关卓凡说道,“我很是佩服。”

顿了顿,“我想,这一回,你一定不是绕道好望角吧?不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一个月多一点儿,就从英国到了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