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诺还在沉吟,萨冈轻轻冷笑一声,“法、中宣战之后,迄于今日,谁也没向谁发动进攻,欧洲的报纸,已经开始说怪话了,什么法兰西和中国正在打一场‘奇怪战争’、‘静默战争’”

顿一顿,“这种讥嘲,对于中国人没啥影响反正他们也听不见;就算听见了,也没有什么所谓,升龙、沱的便宜,他们已经赚了;而且,也不是他们首先宣战的”

再一顿,“可是,我们法兰西呢?我们可是首先宣战的那一方!之前,大部队未到,按兵不动,犹有可说,现在,大部队已经到了,如果还不尽快发动进攻,可就坐实了‘奇怪战争’、‘静默战争’的说法啦!阿尔诺将军,咱们可得替皇帝陛下的荣誉感着想啊!”

阿尔诺目光一跳,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见阿尔诺已是意有所动,萨冈加码:“欧洲目下的局势,十分复杂,万一有变,我法兰西帝国岂不变成了两线作战?单就这一层来说,咱们也要尽快行动尽快取得战果,给国内各界以鼓舞和信心啊!”

萨冈的言下之意,阿尔诺听了出来:欧洲“万一有变”,也许就有人认为,不能够“两线作战”,得收一条线

欧洲那条线,当然是收不了的;要收,只能收亚洲这条线,如是,自己这个远东第一军军长,萨冈这个北京东京舰队司令,何以措手足呢?难道,两位将军跑到越南来,只是为了旅游不成?就这么灰溜溜的打道回国,岂不成了军界的笑话?

仗如果已经开打,那么,就想收也收不了你想收,中国人不见得想收啊!

无论如何,都得打了下去直到分出胜负。

如果取得一、两场胜利,那么,就更有打下去的理由了。

“不论从哪方面说,”萨冈继续说道,语气加重了,“现在都是最好的时机战机转瞬即逝,咱们可一定得抓住了!”

阿尔诺终于点了头,“好罢打!”

*

从交趾支那总督府出来之后,海、陆两位统帅,各自回营,进行布置。

北京东京舰队的“战前动员会”,就在暂时充作旗舰的“窝尔达号”上召开。

会毕,各舰舰长领命而去,只留下萨冈和“窝尔达号”舰长孤拔。

孤拔

嗯,这个名字,是不是很眼熟呢?

“窝尔达号”的舰长,本不是孤拔,而孤拔本也不在印度支那服役他的服役地点,是新喀里多尼亚位于大洋洲西南、澳大利亚以东的一个法国殖民地,既如此,又如何辗转到了越南,并做了“窝尔达号”的舰长呢?

越南“有事”之后,“窝尔达号”舰长因病出缺,受命担任北京东京舰队司令的萨冈,即要求由孤拔接任“窝尔达号”舰长一职。

原因呢,直白的很在“第二批次”抵埠之前,“窝尔达号”做为“第一批次”吨位最大的舰只,理所当然暂充旗舰,而旗舰舰长、俺在舰队里的主要助手,必须是一个同俺臭味相投的人。

前头说过了,萨冈以海军工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