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就乱了!咱们也不怕他!不论乱子闹的多大, 最后总是能够敉平的!可是, 目下的局面”

顿一顿,“南圻已非吾所有,北圻亦是一个……呃,敌我‘共有’的局面!如果乱了起来,北圻的战事,固然增添变数;中圻……顺化,这个,肘腋之下,更是可虑啊!”

再一顿,“还有,本朝龙兴于……呃,本朝起于南圻!南圻地方,同情、追思英睿太子的人,尤其之多!若应和公、太平公罪不当其罚,南圻人心浮动,将来咱们克复南圻之时,也必定会……增添更大的阻力啊!”

这个话,说到了头儿了。

唐景崧看了郑国魁一眼,郑国魁先是微微扬首,次之微微颔首,两个微妙的身体语言,前者表示:我只管军事,政务方面,你拿主意吧!后者表示:若问我个人的意见,我大致认同阮知方之所说。

“以含翁之见,”唐景崧开口了,语气干巴巴的,“此案相关人等,该如何处置呢?”

“呃……”阮知方字斟句酌的说道,“杨义凌迟,胡威斩决!瑞国公……削去爵位,废为庶人!应和公、太平公……呃,虽然卷进了逆谋,但毕竟是为杨、胡、瑞等所误的,我看,由公爵降为伯爵,大致上……也算罪罚相当了。”

顿一顿,“如此处分,也算是有前例可援富平郡王阮福绵安之子阮福洪楫举兵造乱,事败后,所获处分,不过‘闭门读书’而已,连爵位都没有削掉阮福绵安薨后,阮福洪楫接了富平郡王的位子。”

再一顿,“当然,以上只是我一己的管见,到底如何定案,还要仰仗维公和栋星将军的睿断!”

“‘睿断’不敢当,”唐景崧干笑一声,“不过,含翁这个‘前例’,未必‘可援’啊!阮福洪楫是典型的卫道之士,他举兵造乱,口号是‘清君侧’事实上,他也确实只是奔着‘清君侧’去的,并无意于大宝,因此,大行国王才不为己甚的。”

阮福洪楫是在《壬戌和约》草签之后起兵作乱的,他要“清”的“君侧”,是潘清简一班“亲富”的大臣。

“呃,”阮知方有些尴尬,“这个,也是……”

“不过,”唐景崧说道,“含翁说的,也有道理”

阮知方、张庭桂立即竖起了耳朵。

“这样吧,”唐景崧淡淡的说道,“杨义凌迟、胡威斩决,这个不变;瑞国公嗯,含翁、登翁都说了,‘枭獍之尤’!既如此,何能轻轻放过?赐死吧!至于应和公、太平公算了,就照含翁的意思办吧!不过,加上一条,‘闭门读书’!”

“闭门读书”就是软禁了。

唐景崧不肯放过瑞国公,阮知方也是能够理解的:

瑞国公即便废为庶人,亦是新君的潜在的最有力的竞争者,这一点,考诸黎文魁之乱,亦是“殷鉴不远”王太孙已经被废为庶人了,黎文魁照旧拿他做号召,唐景崧坚持“赐死”,是“斩草除根”的意思。

同时,也要给“亲富”一派一个严重的警告。

不过,能够保住应和公、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