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敢喊,也不敢跑,一动也不敢动”

“那个‘艾大爷’说话了,说呃,‘我们中国人,被洋人欺负的狠了,洋鬼子不论哪儿来的,我们是见一个、杀一个!今儿个,之所以暂时寄下你的这颗洋狗头,是为了得有人替我们传话’”

“‘你去跟你的同伙儿说不止你那个国家,是所有的国家、所有的洋人!跟他们说,赶紧离开中国卷铺盖儿滚蛋!不然的话,下一个被抹脖子的,就是他们了!包括你!听明白了没有?’”

“庄汤尼只能连声称是,‘艾大爷’又说,‘借这个二鬼子的血,明明我们的心迹!’”

“然后,就蘸了文通译的血,在墙上写了八个大字这个,呃,‘扶清灭洋,杀尽洋夷’!”

关卓凡目光微微一跳,“扶清灭洋?”

“是!”

历史,还真是他娘的巧合的有趣啊!

“庄汤尼说,”蔡尔佳继续说道,“写完这几个字,‘艾大爷’说声‘走罢’,一个黑衣护卫便手起一掌,拍在他的后脖颈上,他只觉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待他清醒过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儿了,文通译和王杂役的尸体,还躺在身边,整个‘南堂’,水静河飞,没有任何人发觉出了天大的祸事。”

“也难怪,为了‘不走漏风声’,庄汤尼提前给教堂的杂役们放了一天的假,今儿晚上呃,昨儿晚上南堂里头,是没有人巡夜的。”

“庄汤尼挣扎着爬了起来,大喊‘救命’,这才”

说到这儿,顿一顿,舔了舔嘴唇,“南堂里头,很乱了一轮,才想起报案;等咱们的兄弟到了,已经差不多是寅时的事儿了,贼人早就呃,匿去无踪了。”

寅时,凌晨三点。

“这个庄汤尼说话,”关卓凡慢吞吞的说道,“你觉得,可信还是不可信呢?”

蔡尔佳一怔,想了一想,还是不大明白辅政王的言下之意,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的意思是?……”

“整件事情,”关卓凡说道,“从开始从文通译说有‘贵人’要替教堂捐钱开始,一直到庄汤尼苏醒过来,所有的知情人通译文某,副司铎阿某,还有那个不会说话、不会写字的杂役王某,都死掉了,一切一切,皆出于庄某一人之口”

打住。

蔡尔佳心中一动,仔细的想了一想,说道:“王爷说的是!不过,兵荒马乱的,庄某的供词,也只问了一遍,可靠不可靠,目下,还不大好说”

顿一顿,“卑职的意思是,这个供词,必须反复询问,六、七遍问了下来,如果其中有隐饰欺瞒的,很难不露出破绽前后总有对应不上的!”

再一顿,“可是,庄某的身份特殊,单靠步军统领衙门,很难……呃,一遍又一遍、没完没了的询问,这,呃,其实是将他视作疑犯了!他若不配合”

打住。

关卓凡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还有吗?”

“是,还有”

顿一顿,蔡尔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