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算是拿破仑一世的盟友“雾月政变”中,莫罗率兵软禁督政府的执政官,为拿破仑一世提供了至关重要的支持。

可是,莫罗的政治敏感度太低,又喜欢瞎讲义气,加上娶了一个野心勃勃、到处生事的老婆,于是,不止一次卷入政变的嫌谋之中,最终被拿破仑一世“轻判”了流放之罪,辗转流亡美国。

贝尔纳多特找到莫罗,两位拿破仑一世的“弃将”一拍即合,联手向自己的祖国发难。

贝尔纳多特推荐莫罗担任沙皇的首席军事顾问,而莫罗也尽心竭力,提出了一条极重要的建议:不要攻打拿破仑亲自指挥的部队,而要攻击其分兵在外的将领。

原因:拿破仑一世是不世出的军事天才,他亲自指挥的部队,战力太强,不好硬碰;而他喜欢抓权,常常越级指挥,其分兵在外的将领,大都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这一招仿佛中国楚汉相争之时韩信的策略:叫刘邦独承项羽之重,自己则可劲儿的剪除项羽的羽翼。

反法联盟依计而行,果然奏效,拿破仑一世疲于奔命,甚至一天累死了五匹马,而法军则一连吃了好几个败仗。

总之,贝尔纳多特和莫罗这对难兄难弟,很叫拿破仑一世吃了些苦头。

言归正传。

博罗内拿牙齿碾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挤出一句话来,“这个……贝尔纳多特和莫罗的情形,十分复杂,不同于当下,不可类比……”

钱鼎铭称呼贝尔纳多特为“卡尔十四世”,称呼莫罗则加上了“将军”,保持着基本的礼貌层面的尊重;博罗内却对贝尔纳多特直呼其名,亦不以“将军”加于“莫罗”之前,对二人毫无敬意,证明:虽已时过境迁,法兰西第一帝国之后,政权已屡次更迭,但他依旧视此二人为法兰西之叛徒。

钱鼎铭轻轻一声冷笑,“现在就下‘不同’的论断,未免太早些了吧!卡、莫叛国投敌,挟洋自重,若‘南堂’案凶犯也有里通外国之情事,二者岂非就‘同’了?”

微微一顿,“当然,‘不同’还是有的,法兰西于卡、莫,无可如何;可是,‘南堂’案凶犯就有心‘挟洋自重’,也绝不能逃脱中国政府之制裁!”

博罗内的嘴角,痉挛般的抽动了两下,脸上隐约罩上了一层黑气,“尚书阁下这话奇了!凶犯口口声声,对于‘洋鬼子’,是‘见一个、杀一个’,并以受害者鲜血大书‘扶清灭洋、杀尽洋夷’既如此,何来‘里通外国’?”

“‘扶清’?”钱鼎铭冷笑,“有这么‘扶’的吗?这不扶倒了吗?凶犯所为,是在‘倒清’!非常明显,凶犯未必真正憎恶泰西人,其攻击‘南堂’的真正目的,是为了破坏中国和各国之友好关系,其真正的攻击目标,其实是中国政府!”

微微一顿,“中国政府才是本案的最大受害者!‘南堂’只是不幸而成为凶犯攻击中国政府的牺牲罢了!在我看来,这是十分明显的事情,可是,贵使却一头扎进凶犯之彀中而不可自拔,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尚书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