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一顿,“我辈行事,但知大义之所在,便披肝沥胆,斩头洒血,一往无前,何计其余?”

西乡从道热血沸腾,高声说道:“是!原该如此!大久保君以大义相责,我受教了!”

“只不过,”大久保利通轻轻叹了口气,“大事若成,有两个条件,不可或缺第一,以天皇陛下为号召;第二,不能有强有力的外来干涉。”

西乡从道一呆:啊?

呃,第一,天皇陛下目下不在国内,更不在咱们自己手上天皇陛下正正在对头手上啊!第二,方才讲了这么一大篇儿,不就是无法确定有没有“强有力的外来干涉”吗?

犹如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西乡从道不由大为丧气,嘟囔着说道,“大久保君,你这不是废……你这不是揉搓人嘛!”

大久保利通微微一笑,“事在人为!”

正要说了下去,敲门声“咚咚咚”的响了起来,声音急促,门外人喊,“大久保君!大久保君!”

大久保利通和西乡从道都怔了一怔,西乡从道说了声,“是大山岩!”然后转头看向大久保,意思是,要开门吗?

大久保利通点了点头。

西乡从道一打开房门,来人便挟风带雨的迈了进来,险些和他撞了个满怀。

来人连忙止步,歉然说道,“大久保君,不好意思……啊,原来是吉之助啊!你也在啊!”

“吉之助”是西乡从道的“本名”,也即“小名”;能够当面以“小名”称呼,则来者和西乡从道的关系,一定是非常亲密的了。

是的,这位叫大山岩的,是西乡从道的堂兄。

咦,有点儿奇怪啊:一个姓“大山”,一个姓“西乡”,咋“堂”起来的涅?

是这样子滴:

大山岩的父亲大山八纲昌,生父为萨摩藩士西乡隆充就是说,本姓“西乡”;大山八纲昌娶另一位萨摩藩士大山纲毅之女为妻,而大山纲毅无子,为继承大山的家产,大山八纲昌便由“西乡”易姓“大山”就是说,做了岳父的继子。

在血缘上,西乡隆充是西乡从道和大山岩的共同的祖父。

大山岩仅比西乡从道大半岁,兄弟俩一般年轻,不过,如西乡从道已挂上了“海军兴隆用挂”的头衔,大山岩的头衔则是“炮兵兴隆用挂”不但是萨摩藩炮兵的负责人,而且,协助大久保利通管理整个陆军。

就是说,这一对堂兄弟,分管萨摩藩的海、陆军,正经是大久保利通在军务上的左右手了。

还有,西乡从道之出任“海军兴隆用挂”,得力于大久保利通的“超擢”,并没有多少实际的战绩的支持;而大山岩,虽然年轻,但于炮兵一道,却已是萨摩藩的绝对权威,他做“炮兵兴隆用挂”,没有人不服气的。

大山八纲昌本就是炮术专家,大山岩家学渊源,后又拜幕臣江川英龙为师,学习西洋火炮的射击技术,更是青出于蓝。萨英战争中,击中英军旗舰、重伤英舰长的,就是大山岩主持的炮位。战后,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