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

杨坊也有些奇怪, 低声回道:“利敬堂是最守时的一个人, 何况今天这样子的事情?应该……就到了吧?”

码头上的汽灯,照耀如白昼,赵景贤掏出打簧表,打开表盖,一眼扫过十二点二十五分。

就在这时,马蹄声、车轮声响起,不远处的暗影中,三车八骑,迤逦而出。

最前头的,是一架“亨斯美”马车,杨坊、容闳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利宾的车子。

第二架是一架西洋箱式马车,较之利宾的“亨斯美”,要大的多了,装饰上,也更加的豪华。

这架车子,在场之人,不止一人觉得眼熟杨坊、胡雪岩两个,心中同时一跳,冒出的念头也很像:

不能吧?我看花眼了?

第三架也是一架西洋箱式马车,不过,较之第二架要略小一些,装饰上,也不如第二架豪华。

至于八骑前头四骑,后头四骑,马儿神骏,骑手更是个个强悍矫健,一看就是卫士、保镖一类人物。

这是个……啥阵势啊?

车子停定,第一架车子下来的,果然是利宾;第二架车子暂无动静;而第三架车子下来的,却是四个青年女子,身段窈窕,青衣长辫,这是……呃,婢女。

婢女?介么说,第二架车子里的,应该是谁家的女眷了?

这个阵势……更加看不明白啦。

利宾不及同码头上诸人招呼,先走向第二架车子,车夫已将上翻的脚踏放了下来,利宾拉开车门,两个婢女上前,伸出手去,里头的人,搭住了婢女的手,一前一后,俯首低腰,下得车来。

果然,虽然披风面纱,容颜难辨,但娉娉婷婷,是两位年轻少妇无疑了。

利宾将手让一让,在前引路,两位少妇袅袅娜娜的走到丁汝昌、赵景贤面前,掀起了面纱。

“禹庭、竹兄,”左手边身量略高的一位,微笑说道,“许久不见了。”

丁汝昌、赵景贤呆了一呆,随即瞠目结舌,“侧……侧福晋?!”

“啪”一声,丁汝昌立定敬礼,“侧福晋好!

赵景贤则“啪、啪”两声,打下马蹄袖,请下安去,“给两位侧福晋请安!”

杨坊、陆连仲、容闳、胡雪岩四个,一齐请下安去,齐声说道,“给两位侧福晋请安!”

扈晴晴、杨婉儿同时伸手,虚虚一扶,“请起,请起!”

丁汝昌将手向扈、杨一让,对着麾下诸将大声说道,“这两位,是咱们王爷的侧福晋!这位是扈侧福晋!这位是杨侧福晋!”

“咱们王爷”的这两位传奇的侧福晋,轩军上下,不论海、陆,没有一个不晓得的;不过,她们二位的芳容,却不是人人都瞻仰过的。

轩军之中,除了少数亲卫,只有参加过扈、杨婚礼的高级将领,才见过扈晴晴的面儿;见过杨婉儿的人,则要多得多,只要参加过美国平叛的,就是低级军官和士兵,也有许多是见过彼时以勤务兵身份随侍“咱们王爷”的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