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细节, 都考虑到了, 可谓殚精竭虑!而且,天时、地利、人和,一个不少,全凑齐了!如是,方有这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大捷!”

顿一顿,“若是打了一个胜仗,便以法国人为不堪一击,便不做万全之备,只凭着一股骄气,迫不及待,匆匆南下,吾恐胜败之机,倏忽翻转;大好局面,一旦葬送!”

“这!……”

“所以,”关卓凡说道,“我宁肯以放弃‘战术上的突然性’为代价,也要……先立于不败之地!”

“呃,是……”

另有些话,当着李福思的面儿,关卓凡还不好说的太明白。

普、法既已开战,则法国再不可能增兵“东线”,就海军来说,目下,中国占着军力、士气、地理的全面优势,只要自己不犯错,这场战争至少海战这一部分,就是稳赢的赢早一点、赢晚一点的区别罢了。

所以,目下一切一切之关键,不是“乘胜追击”、“抓住战机”啥的,而是

不、犯、错。

即关卓凡“立于不败之地”之谓。

“再者说了,”关卓凡说道,“目下,其实已经不存在什么‘战术上的突然性’了。”

“啊?这又怎么说呢?请殿下指教!”

“所谓‘战术上的突然性’,”关卓凡说道,“是说‘北京东京’舰队‘第二批次’浮海茫茫,音讯不便,不晓得其‘第一批次’经已覆没至少,不晓得‘第一批次’覆没之详情,因此,猝然接敌,手足无措”

顿一顿,“可是,‘第一批次’到底逃掉了一只‘云雀号’,咱们不能指望着这只‘云雀’寻不到‘第二批次’若双方汇合,那么,‘第一批次’经已覆没以及覆没之详情至少‘详情’之半‘第二批次’是能够第一时间了解的。”

顿一顿,“如是,就不存在什么‘战术的突然性’了。”

“哦……说的也是……”

顿一顿,李福思先“嘿嘿”的尬笑两声,然后说道:“可是哎,我有些想头,也不晓得,有没有道理?”

“请说。”

“咱们的‘万全之备’,”李福思说道,“多少是要花点时间的,是吧?这个,同时也给了法国人做更多准备的时间,是吧?目下,虽已不存在‘战术上的突然性’,但舰队尽快南下,不给法国人‘第二批次’做更多准备的时间,这个,这个,好有一比”

顿一顿,想到拿什么来“比”了,“哎,这个,同‘西线’的情形,不是挺相像吗?”

“贵使这样想,当然是有道理的,”关卓凡先做礼貌性的肯定,然后,话锋一转,“不过,我以为,海战较之陆战,到底颇有不同,而且,一东一西,主客异势,这个区别,就更大了。”

“呃……请殿下垂谕!”

“‘西线’,”关卓凡说道,“法军后撤,即入本国,人地两宜,他拿空间换来的时间,是真正的时间真正有大用处的时间;我的意思是,在这段时间内,他可以做真正的‘万全之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