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寒光一闪,百劫师太的宝剑已然收回剑鞘,倨傲地站在钱恒的身侧,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突然听见金满堂无限惊恐地惨叫起来,看过去更是骇人,方才还是横行霸道的金衙内用左手捧着右臂断腕,鲜红的血汩汩冒出来,那只断手躺在不远处的桌腿旁,血染地面,看得人心有余悸。

“满堂……”钱金氏惊呼一声晕厥过去,金玉辉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慌忙奔到儿子身边:“满堂,你怎么样!”然后冲着衙役们怒吼:“还不把这个疯婆子给我抓起来!”

几个衙役正待拿人,百劫师太身后的几个弟子不约而同地拔出宝剑,一时间醉花楼里剑拔弩张。

“胡闹!都把兵刃收起来!”钱恒大喝一声:“师太是钱府客卿,又是小女的授业恩师,金县令好大的官威啊!”

金玉辉心中一惊,尽管平时钱恒也不怎么尊敬自己这个大舅哥,但从未如此生分过,金家能有今天的权势地位,完全是仰仗着钱家的银子,现在钱恒摆明了不想替自己出头,那么儿子的手臂恐怕要白白断掉了。

不出所料,钱恒果然脸sè严肃地说道:“金县令,素闻令郎时常来这风月场所与人争风吃醋,打架斗殴,而且赖着黄老板的银子不还,都说养不教父之过,这次斩断手臂,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了,希望满堂可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要连累了一家老小。”钱恒的最后一句话讲得声sè俱厉,那意思很明显,如果再夹杂不清,就不是金满堂一个人的事情了,惹毛了老子把你们金家连窝端掉。

此时钱金氏被掐了人中,悠然醒来,她嫁入钱家多年,也见惯了大场面,飞快地权衡利弊,如今自己在钱家的地位很不妙,十几年只生下一个女儿,小环此刻又正得宠,如果和萧九歌彻底翻脸,不依不饶,就会连女儿一并得罪,到那时小环再吹上一阵枕边风,钱恒难保不做出休妻的事情,就单单是无后这一项,真把自己休回金家,也没人能说出什么。钱金氏越想越心惊,连忙换上一副笑脸,小心地来到萧九歌的身旁,压低声音讨饶:“小九啊,这几年我可待你不薄,刚才看见满堂那副样子,一时心急说错了话,都是一家人,你可不能往心里去,现在师太也惩戒满堂了,你看这件事是不是就这么算了,如果继续闹下去,就好像家中内讧,连老爷也弹压不住一样,没的让人笑话……”

钱恒此刻也需要一个台阶下来,所以明知道老婆去找萧九歌说情,却当做没看见。钱多多本来恼恨金满堂欺负九哥哥,但亲眼见他被师父斩掉了一只手,又开始同情心泛滥,也向萧九歌投过求助的眼神儿。萧九歌淡淡地一笑,向钱恒微微施了一礼:“义父,既然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不过还是希望金大人可以约束金少爷,先把黄老板的酒债还了,以后也来醉花楼找茬,小侄这么做也是免得金少爷坏了金大人的口碑。”

钱恒见萧九歌很上路,心情一时大好,爽朗地笑道:“如此甚好,速速带满堂去医馆诊治。”

金玉辉虽然心有不甘,但形势比人强,只得吃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