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心坊近日里大门紧闭,来来往往的客人在门口徘徊,又纷纷摇着头离开。

众人皆叹,看来这世间真是不太平啊,连福江镇数一数二的餐馆都不能幸免。

谁也不知,饭馆内,却好生热闹。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寻常人!” 说这话的是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却两眼放光,留着一把络腮胡的男人。

这人竟是,镇上闻名的画师——许百忧!

“叶姑娘,你那天来我就觉得颇为眼熟!好家伙,我以前真的见过你。十几天前吧,我在肃州遇到一伙蒙面人,身上家当全被洗劫一空,那时候就冲出来个妙龄女子,几下就赶走了劫匪,还帮我抢回了所有家当!”

许百忧喋喋不休:“都怪我平日里酒喝得太多,当日竟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救命恩人的模样!”

叶甚青扶额:“许先生,很遗憾地告诉你,你可能真的认错了……”

我下凡不过几天,怎么可能救过你的命呢?

“真没记错!记错了,我、我把我这人头搁这儿!”

叶甚青咂舌。

裴瑛从厨房刚出来,便听到这话,吼着许百忧道:“谁稀罕你那人头!大白天的,少说那些鬼话!”

许百忧缩了缩脖子,一副受了憋屈的小媳妇儿样。

乔喜笑嘻嘻接过裴瑛手中的盘子,接着道:“许先生说着玩儿的,裴姐姐别生气,一会儿我哥醒了,还得多和许先生请教画技呢!”

许百忧忙摆手:“这可不敢可不敢,我都不敢画了,谁知道这回再画能招来什么鬼东西!”

叶甚青笑笑,问乔喜:“你哥身体怎么样了?”

“快好了!这几日没吃没喝的,应是饿着了,他也没力气,不过看过大夫了,没什么大碍!”

杵在一旁半天没讲话的长烬,慢悠悠道:“哪个大夫啊,可别是上回那老头儿,再吓着人家。”

乔喜:“没有没有,我去请的外村的大夫,这您就放心吧。”

叶甚青这才注意到,店里的人再怎么打趣,开玩笑,但似乎对这个长烬,都不由自主透露出一些恭敬。

这人到底是谁?

说到这儿,她自从和陆亭洲紧赶慢赶地回来,这都快七日了。

竟没见着他半个人影儿。

“陆亭洲去哪儿了?”她终于忍不住问众人。

裴瑛懒懒答道:“老板应是家中有事,回家了。”

“家?”

叶甚青愈发好奇。

“他的家不是这里吗?”

但问完她就后悔了。

是呀,他可从没说过这是他家。再说了,谁的家是在饭店里头呢?

自是在别处有住所。

叶甚青忽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吓了众人一跳。

也是……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她本想着走之前再和陆亭洲打声招呼。毕竟,她和陆亭洲萍水相逢,他好心救她上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