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鄙的修行者挨了打, 自然不服气, 翻身起来,骂得更凶。“你果然是不晓得天高地厚啊!今天,我便要将你……”

“要将我如何?”任佑一抖手中长剑,剑气纵横。“你再说一个字,我便将你的修为废去,贬成凡人!”

任佑的话不急不缓,甚至还带着两分客气。

那修行者外强中干,早已经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杀气,虽然恼火,居然真地不敢说话。

任佑和杨裳扬长而去。

良久,那修行者回过神来,唤出飞剑,对着路边的大树便是一阵猛刺,以宣泄心头的愤慨。

“古师弟,你做什么?”正此时,另外一个披着草蓑的男子来到近前。

猥琐男子便将刚才的事讲了一遍,顿时引得同门义愤填膺。“岂有此理!敢在我万灵门的地盘撒野?别说现在七大宗都不好使了。就算从前,七大宗的人又有哪个不对咱们毕恭毕敬?那小子,恐怕连七大宗的跟脚都不是。一定是初出茅庐的无名小辈而已。不行,若是无名小辈,那就更不能让他占了咱们的便宜。走,我替你出头!”

两个人追了上去。

“老祖,有人追上来了!”隐身跟随的陶萧立刻警告。

“不用猜,一定是刚才那个小子。他既然要来自讨没趣,那我就让他求仁得仁好了!”任佑笑道。

杨裳也笑道:“你说,这世上为什么有这么多不自量力的人呢?”

“量力而为这个道理人人都懂,只是运用起来时,大部分人却分不清到底自己是强的一方还是弱的一方……也或者,有些人天生就爱冒险,喜欢以弱搏强罢了。”任佑说道:“所谓知易行难。行之所以难,是因为没人能给你一柄尺,可以量出天高海阔、人心长短……修行者,修的是心,炼的是眼。看得清,悟得透,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可惜,即便是看得清一时,但天意恒变,转瞬乾坤异数,想要时时刻刻洞悉一切终归是难的。”

杨裳忽然有所领悟:“你在说齐槐?”

“嗯!”任佑点头。“齐槐修为高绝,眼光也高绝,但他还差点火候。他以为自己已经坐上了棋盘,可以捉子拼杀,却不明白,下棋的人又何尝不是棋子?”

一语未毕,两个修行者追了上来。

那穿蓑衣的修行者正要发作,却觉得任佑眼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身边,古师弟催促道:“师兄,就是这两个人,动手吧!那小妞长得不错,咱们抢回去……”

啪!

话没说完,古师弟被自家师兄扇了一个大嘴巴。“住嘴!”

“师……师兄……你这是做什么?”古师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不许说话!”师兄已经脸色发白。

古师弟不服气,心道:“你不肯给我出头,难道我不会请门派长老吗?”随即念动了真言。

任佑认出那穿蓑衣的男子,笑道:“万灵门的弟子?真是巧了。当初,我带着玲珑和八面去寻銮象那个小家伙的时候遇到过他们,顺便教训了他们一下。看样子,他倒是长记性了。”

说完,任佑伸手一抓,居然将古师弟的真言抓了下来。

真言是法术,看似无形无质,但载体终归是灵气。只要是灵气,便逃不出任佑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