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大胜凯旋,又喜得麟儿,实乃双喜临门,可喜可贺。”原本正在书房里闲聊着的莫离与秦文华二人一见李贞走入了书房,忙各自站起来见礼,秦文华生性较谨慎,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规规矩矩地请安见礼,而莫离却是潇洒地很,摇着羽毛扇,笑眯眯地打趣了李贞一句。

“呵,好说,好说,先生既言要贺,这贺礼何在?”李贞尽自心中有事,可毕竟刚得了儿子,心情也算不得太差,见莫离打趣自己,立马毫不客气地打蛇随棍上,大手一伸,光明正大地索起礼来了。

秦文华投入李贞麾下时间并不算长,虽说甚得李贞的赏识,也没少受李贞的耳提面令,然到此书房来议事却还是头一回,真没想到往日里在一起子下属面前不苟言笑的李贞竟然会如此随意的举动,一时间还真有些子看傻了眼,不过莫离却是习以为常了,哈哈一笑道:“古人云,书生人情纸半张,某就一书生耳,殿下要礼,又有何难,且容某裁上半张纸为贺便是。”

“哈哈……”尽管知晓莫离此举不过是为了舒缓一下自己的心情,可李贞还是被莫离那偷换概念的言语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好半会才止住笑,手指着莫离道:“莫先生的礼实是太重了,本王可收不起,罢了,那半张纸先生留着自用罢,本王那个犬子将来就拜在先生门下好了。”话说到这儿,见莫离似乎有话要说,李贞却是不想给莫离拒绝的机会,一摇手道:“罢了,不说这个了,先议事罢。”

为王长子之师本就是种难得的荣耀,更何况李贞乃是天下闻名的文武双全之贤王,饶是莫离平生自负,在文武二道上却也自问不如李贞,此时见李贞将长子托付于己,心中自是感动得很,却又不免有些子惶恐,无他,天家的事情不是寻常人能参与得了的,天晓得将来会有何变故,待要推却,却见李贞不想再说此事,无奈之下,也只要苦笑着认了,看着秦文华一眼道:“还是请秦刺史先谈政务罢。”

秦文华正暗自寻思着李贞将王长子托付给莫离的用心所在,却没想到莫离突然将话头踢到自己头上,忙不迭地站了起来,略有些紧张地清了清嗓子,看了看笑容满面的李贞,正组织着话语,准备例行公事地汇报上一番,却见李贞笑着摇了摇手道:“子重(秦文华的字),此非政务会议,无须讲求虚礼,坐下说好了。”

“是,殿下。”秦文华恭敬地应了一声,落了座,整了整衣衫,缓缓地开口道:“殿下明鉴,战事方罢,大西州诸事……”

“子重,尔虽仅是大西州刺史,然本王却寄望尔能站在都护府的高度上论事,至于大西州之政务,尔自行处理便是,无须事无巨细皆报与本王。”李贞叫秦文华来,并不是要他来汇报大西州政务的,此时见秦文华拘于刺史的身份,忍不住出言打断道。

李贞此言一出,秦文华顿时脸色一红,当然,并不是因羞愧而至,而是激动,无他,李贞这话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那就是:从今日起,他秦文华就算是正式踏入越王府的核心阶层了,对于有过沙盗这么个污点的秦文华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