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不不,我走不开,这些花到了关键时刻,我的学生胜任不了。”

玻璃花房中,多年生草本花朵盛开连绵,与高山草甸上所不同的是,颜色从金属感的钴蓝色转向了清透的蓝绿色,如果将花冠视作器皿的话,那么无疑它们拥有更优美挺拔的器形。

从新加坡高薪外聘过来的引种专家仍然每周前来两次,这些经他手重复进行选择和干预的花苗仍很脆弱,他走不开。

“话说回来,”专家似乎揶揄她,“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这个秘密告诉他呢?亮相国际园艺花卉展的那天?”

商明宝被他问倒:“但是这个是礼物,不能送半成品和失败品。”

“哦,”专家笑道,装作很遗憾地耸了耸肩膀:“那么只能赶上几周年的结婚纪念礼物了,也许金婚?”

商明宝细眉愠怒:“不许消极怠工!”

成功逗到了她,专家和学生都哈哈大笑起来。

-

婚礼低调,商家生意场上的朋友都没请,向家官场上的同僚也都不在邀请之列,两边大人都算是如释重负,也没那么多规矩讲究了,流程布置都按照两个主角的喜好来。

鉴于商明宝的喜欢的就是向斐然的喜欢,那么归根结底一切便都是商明宝说了算。中式的接亲敬茶改口环节在登记注册那天就走完了,婚礼日便直接在教堂办典礼,继而是午宴晚宴和afterparty。

最羡慕的是应隐,她现在想起婚礼那打仗的一天还心有余悸,梦幻是梦幻的,幸福是幸福的,但那是商邵带来的,而不是场面如何盛大宾客如何高级带来的,如果可以拒绝,谁想在自己婚礼上跟这个王子那个首富的敬酒寒暄认上个一千三百号的重要人物。

商明宝嬉笑:“大嫂别可惜,这回没那么多眼睛了,你可以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我给你准备了特别好的红酒!”

应隐今年忙得要命,眼见着是马上要去丽都岛参加威尼斯影展了,倒想放松,但仍乖乖地交代:“不能喝酒了,在调理身体。”

商明宝又不是小孩,岂能不懂言中意,语调悠长地“哦”了一声,问:“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应隐想了一会儿L:“女孩。”

又礼尚往来问:“你呢?”

岂料商明宝面颊竟微微地泛红了:“我还没到可以聊这些的年纪呢。”

应隐:“?”

商明宝双手一捂脸,好像突然惊觉到一个事实:“对哦,结完婚是要生小孩的!”

虽然口嗨似的跟向斐然聊过生几个,但那毕竟只是口嗨,跟写在日历代办事项上的紧张性完全不同!

应隐哭笑不得:“也可以不生,或者不马上生。”

商明宝认真思索了一会儿L,小声说:“可是我有点想看斐然哥哥带小孩的样子。”

应隐表示我懂,神情温柔下来:“嗯,我也会有这样的想象。”

商明宝表示你不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