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府前院,习武堂。

闷闷不乐的坐在房中,张灏沉着脸抬头遥望纱窗方向,不言不语的独自呆着,四周环境窗明几净,他所坐的下处,并排放置着几排红木雕花椅子。

进门而来的几位青年摇头笑笑,也未和二爷见礼,不见外的各自寻个椅子坐下,其中一位年纪二十多岁,武将服饰的青年朗声笑道:“姐夫都未怪罪你,你小子倒好,躲在这里作甚?不就是第一次杀人嘛,用得着如此难受?”

来人正是滕国公唐瑛,昨日接到家人急报,真是大吃了一惊,此事要是生在旁人身上,他断不会善罢甘休,这在自家府上动手杀人那还了得?

等赶回家中听到母亲妻子讲述了前因后果,原本心中不悦的唐瑛反而释然,平日他何尝看得惯几个姨娘的做派,只是道德礼教的约束,才一直强行忍耐着,这次小舅子替他出手,倒也算帮了他一个大忙。

见张灏不开口,唐瑛无可奈何的朝含笑不语的蔡永和朱银丰使个眼色,还是这两人多少知道二爷闷闷不乐的原因,当下朝滕国公含笑点头。

先伸手朝二爷拱手,蔡永笑道:“二爷,那姨娘的家人只有区区六人,两个男丁都是没有担当的软蛋,早就吓得跟一堆烂泥般不堪了,属下就擅自替您做主,把他们一家子都遣送去了云南,拜托那边代为妥善安置,这一生都不会离开云南了,又赏了百两银子,那家人也是没骨气的,跪在地上就千恩万谢,人人满嘴诅咒死去的亲人。”

果然,此话一说,张灏立时长长的舒了口气,其实他何尝是个优柔寡断的性格,这斩草除根的道理,可比任何人都了解的明白,只是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到底事后心中多少有些不安,毕竟杀个女人无所谓,但连累到了无辜之人,只要是心中有点良心的,都会不忍心,张灏并不是个冷血之人,同样不能免俗。

唐瑛神色显得很高兴,怎么说那家人都是他府上的,能如此妥善处置,多少也算是个安慰了,身侧的朱银丰笑道:“老蔡做事定会万无一失,呵呵,二爷,那郡主之事都打探清楚了,此女和国公爷府上的二夫人有些亲戚关系,经常去国公府串门,从小在魏国公府里就是个骄纵之人,又因学了一身武艺,就好个打抱不平,可惜经常好心办坏事,往往听信一家之言,也不深思熟虑就出手伤人,这不,在家乡就因重伤无辜之人,才躲到京城避避风头,没想到却栽在了您的手上,此事圣上昨晚就已经得到消息,今早即命公公去了趟定国公家,当众把郡主的爵位给免了,吓得定国公刚刚把人用马车送回家去了。”

张灏扬眉惊诧的道:“圣上这是替我出气?古怪,以往都是各打一耙的,今次真难得伸张正义呀,呵呵。”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全都哭笑不得,不过他们可没胆量背后议论皇帝,其实只要二爷没把人家杀死,那就算不得什么大祸,顶多上门赔礼道歉而已,那还得圣上逼着二爷不可,不过既然事已至此,也用不着担心二爷年轻气盛,拉不下脸去上门请罪了。

蔡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