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公正廉洁,正直无私,可也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叹气道:“都是臣往日疏忽,以至于失察,臣有罪!”

朱棣冷冷望着他,不过总算知道夏原吉做事认真,劳苦功高,心中也不愿就此降罪,冷哼道:“你是有罪,不过处罚之前得给朕想出解决办法,朕有意命锦衣卫指挥使张灏带兵南下,哼!此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为何这些盐商十几年间,就能积累出莫大财富,着实可疑!”

下面各位大臣心中一惊,暗叫陛下厉害,想那安东侯做事胆大妄为,六亲不认,年纪虽小但行事狠辣,偏偏还是一位明辨是非之人,大善!

辅杨荣熟知兵事,他为人有些持才傲物,待人苛刻,于文臣并不和睦,倒是经常与各地边将往来密切,朗声道:“陛下圣明,此案由锦衣卫出马,想必定能查的水落石出。”

其他几位大臣纷纷点头,尤其是夏原吉心中激动,慷慨激昂的道:“启禀陛下,这扬州盐商明面上都是守法之人,臣也心中疑惑,愿请旨陪同安东侯赶赴扬州彻查此案。”

其实在场众臣人人清楚怎么回事,那盐商哪个不是有勋贵引为靠山?更有的本身就是皇亲国戚家的下人,而如今朝中贵武轻文,此事正好借机减除武将势力,而动手之人又是大将军张辅的儿子,这勋贵与勋贵间自相残杀,正和大家心意。

大多数文臣出身贫寒,这些年朝廷对于贪墨之事监督甚严,人人还算是廉洁奉公,和盐商并未有什么太大瓜葛。

他们心安理得,但其中一人却是听的心惊肉跳,此人名叫刘观,官拜正二品的左都御史,掌管着御史台一众言官,先不说御史台本就与张灏有宿怨,刘观长子刘福现为扬州知府,这要是一查到底,可就要连累儿子了呀!

刘观父子贪婪成性,如今随着皇帝年纪老迈,不免对于臣子有所懈怠,左都御史大肆收受贿赂,连带着所有御史贪婪无比,这永乐末年大臣贪墨之风已然悄悄兴起。

不过刘观早在洪武十八年进士及第,又是最早投靠朱棣的老臣,历经仕途,地位稳固,手中又握有令人忌惮的御史台,即使张灏同样对他深为顾忌,一个锦衣卫,一个铁嘴御史,都是顷刻间就能置人于死地的。

刘观并不想出头建言,可惜今日事突然,自己几个心腹都不在场,无奈中叩说道:“陛下不妥,臣有话要说。”

“准!”朱棣此刻已经火气消去大半,在他眼里,一群富商算不得什么,可怕的是背后之人,不动声色的盯着刘观,就看他想要说些什么。

“禀报陛下,这两淮盐商并不是这十几年来突然暴富的,早在太祖朝时就已身家富豪,夏大人这些年来成立盐务衙门,盐商大多按照朝廷律法行事,也是吾皇体恤百姓,这商贾之流才能修长生息。臣认为此次实不宜大动干戈,锦衣卫更不能轻易动用,不然,定会把扬州搅得天怒人怨不可呀!”

“嗯。”朱棣默默点头,皱着眉头也未开口。

刘观心中一喜,紧接着回道:“当年纪纲伏诛,就查出两淮盐商多有被他勒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