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

张灏很坦然的说出实话, 他自小就不喜欢磕头, 看似大逆不道,但时间久了,很多事都被人视为理所当然,其实正规场合张灏一样不能免俗,他所反对的,就是见面即磕头,更是反感连面见王爷公主时,都得规规矩矩的跪地磕头,当然,这些规矩与灏二爷无关。

反对这种陋习早已得到满朝文武的拥护,明初国人的膝盖骨没有后世那么软,朝会时,对君王行三跪九叩的大礼属于君臣lun理,但寻常相见也得磕来磕去的,那就不免有些怪异了。

“就知道你心疼她们,从前问过你,为何一直反对磕头之礼,但你总是闭口不说,如今总该说一说了吧?”

张皇后并不介意张灏阻拦家人进宫的失礼之处,其实当日张灏母亲和大*奶朱元香等命妇都进宫了,至于老祖宗那么大的年纪和辈分,还得正经严肃的对皇后册封大典时磕头行礼,就算是她自己都会觉得深感不安,而小一辈的姑娘们都未成亲,来与不来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娘娘,以前是不敢说,原因您也知道。”张灏叹了口气,身边的皇后立时想起故去的朱棣,这座沉重的大山,这些年压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你们都退下。”张皇后不想两人的谈话被人听见,等宫人四下散开,笑道:“说吧,看看行事最是肆无忌惮的小侯爷,为了什么缘由反感磕头。”

张灏想了想,意味深长的轻声道:“骨气,我担心大臣这一磕头,时间久了,就统统变成了软骨头,文人没有傲骨,那这个民族也就完了。”

作为高高在上的皇后,其实本身这番讨论,算是彼此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帝王家在意的是驾驭万民,如何彰显皇权至高无上,但好在此时的皇帝夫妇比较贤明,张灏的回答又是上升到整个民族的高度,勉强不算是对于皇权的挑衅。

“咦?为何要如此说,臣子面见帝王行叩首之礼,已经有上千年的规矩了,只不过本朝规定的更加详细繁琐而已,灏儿细细解释你的想法。”张皇后有些惊讶,连她自己见了帝王都得行礼,更别说其他人了。

“娘娘,俗话说的好,男儿膝下有黄金,大臣们磕头磕得久了,就会和那些小人一样,变得寡廉鲜耻,唯利是图,没了骨气,而后上行下效,下官见上官要磕头,百姓见官老爷要磕头,奴仆见了主人要磕头,兵士见个任何一个贵人都要磕头,最后全都视为理所当然,凡是比自己尊贵的就得磕头,结果整个国家的臣民,统统都成了一群软骨头。”

说完这一段话,张灏有些愤怒,继续朗声道:“圣贤云,天地君亲师,现在除了这五种应该叩首的礼仪之外,竟然演变成了一种混账风气,凡是能给自己带来好处之人,都可以毫无顾忌的双腿一软,一个堂堂男人连这种羞辱都可以忍受,那今后还有何事做不出来?”

面对张灏最后越说越高的声音,张皇后心中大吃一惊,她原以为不过是少年人出生显贵,浑身上下带有傲气,自然不想对谁人磕头,哪怕是贵为皇帝都会心生抵触,就想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