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立意要别出心裁,菜肴皆选最平常不过的食材,看似单调普通,厨役却是来自京城御膳房的一个世家,老汤配料都是选用一等一的名贵之物,是以张氏等一干官宦女眷吃的新鲜,其她妇人同样大感满意,人人交口称赞。

朱祐桓一样多吃了几口,吃在中国半点不假,菜肴精致可口,色香味俱全。比起后世众多合成的调味料来,古时食材之丰富,也是令人叹为观止,鲜香口感犹有过之,当然,百姓家的吃食自然远远比不得后世。

酒过三巡,众堂客见德王妃亲切随和,渐渐放开胆子说笑。九九重阳,自是少不了满园菊花,采摘碗口大的花朵,彼此挂红吃酒,行令猜枚,气氛趋于浓烈。

一面堂中画烛高擎,花灯灿烂;一面女人手执玉盏,麝香叆叆,喜笑匆匆,很多人都清楚吴家用意,请了吴家太太和万氏两人都籫了花,挂了红,挨个席面递酒,所到之处各人都拜。

德王妃张氏含笑看着,身边陪着吴老太太,两人说着闲话。二姑娘朱玉婷顽皮外向,她素来很喜欢,能下嫁吴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了,乐得成全。

倒是邢氏很是不悦,奈何自己的儿子刚刚满月,眼看万氏要有一门强势亲家了,不禁大感无奈。

说来也巧,这首席还坐着个身份贵重的妇人,隐隐间比王妃更加众星捧月,正是巡抚江大人的发妻祝氏,不时有丈夫属下的妻子上前敬酒,风光无二。

邢氏心情郁闷,独自坐着吃酒,耳听着那些祝酒词,大多是祝贺得了娇儿等等,遂惊讶的问道:“难道太太家里有了喜事?”

一位妇人嘴快,抢先笑道:“回夫人,上官家的太太生了个千金大小姐,前几日刚刚喝了满月酒。”

“哎呀,恭喜江夫人了。”邢氏心中又惊又喜,暗道一声怪了,自己儿子的满月酒,巡抚家送来了一幅对联当做贺礼,竟没人说起他家也有了喜事?

江夫人祝氏容貌娟秀,性子贤淑,闻言客气的道:“多谢夫人,不过是生了个女儿,不敢惊动贵王府。”

地方官员要与藩王府保持距离,人人都清楚规矩,不过随着帝王倦政,阁老们跟个泥塑似地,这女眷之间的来往本就寻常,只要不是德王频繁和官吏见面,哪有人会理会?

邢氏正是看中此点,是以心中活泛起来,江家显赫,假如两家联姻,大不了江巡抚换个地方做官,你万氏能和镇守太监家结亲,我就敢与巡抚使家定亲,看将来鹿死谁手?

思来想去,邢氏难免不好启口,暗道得找个人来搭下桥,要不然太冒昧了,要是人家一口回绝,主动攀附的自己还不颜面扫地?

忽然想起来一个人,邢氏心中大喜,挥手唤过来贴身丫鬟,低声细语几句,那丫鬟点点头,朝着花棚对过走去。

这边朱祐桓酒足饭饱,身边到处都是女人,不免有些无聊,他倒是瞧见另一个花棚内坐着两桌衣衫华贵的男孩,应该都是些少爷公子之类的,可惜年纪小不认识,没心思过去结交。

唯一的笑点就是隔壁桌上了,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