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宫则显得冷冷清清,宫女太监少的可怜。

倒不是皇家有意冷落太子朱祐樘,而是他素来不喜太多人伺候,身边除了多年来忠心耿耿的老人外,很少同意陌生宫人进来。

此刻仿佛与世隔绝,外面的任何事都被人有意阻挠,朱祐樘心情低落,丝毫感受不到周围的丝丝寒气,静静的跪坐在地毯上,假如有认得朱祐桓的人在此,定然会大吃一惊。

两人的模样实在是长得太像了,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同的是朱祐樘身材消瘦,双目清正,而朱祐桓则高大健壮的多,眉目间轻翔灵动,说难听点,过于狡黠了。

朱祐樘心绪难安,怔怔望着面前的一张纸条发呆,上面一手娟秀可爱的字体,一看就知是出自女人之手。

常年身处在万贵妃的阴影下,随时都会面临不测风险,眼下太子的地位不保,相比之下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思绪随着跃然纸上的字字句句而浮想联翩,朱祐樘又一次细细品味着,良久,感叹万千的喃喃自语:“真想过过你说的生活,哪怕是一日也好。灵儿,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羡慕你和他,无忧无虑的住在济南,每一天都过的那么精彩,上有疼爱你们的婶婶姐姐,下有不争不斗的亲人,就连丫鬟小厮都那么的活泼有趣。”

缓缓抬头,朱祐樘温和的笑道:“真要是父皇废了我的太子之位,反正余日无多,我一定恳求父王,放我去济南城寻你们俩,到时大家一同逛逛美不胜收的大明湖,登上闻名已久的泰山好生观赏一番。哈哈!到时把酒言欢,纵情说笑,嬉戏胡闹,过上几天无忧无虑的好日子,那该多好。”

“殿下。”一丝颤音响起,一位公公强忍着不掉泪,故意问道:“为何殿下总是提起那位朱祐桓?他竟能得到灵儿姑娘的青睐,奴才很好奇。”

“呵呵。”朱祐樘缓缓起身,含笑上前把公公拉起,悠然向往的道:“他和我身世差不多,灵儿多次提起过,我这位堂弟打小在家里就不受待见,今年硬是挣脱层层阻碍,带着亲厚的家人跑到济南谋生,比起他来,我远远不如人家的洒脱自在。”

“那算什么,哪里能和殿下的处境相比?”公公不满的又嘟囔道:“殿下是奴才见过最仁义善良的主子,任何人都比不上。”

“哈哈,你呀,你呀。”朱祐樘哑然失笑,摇头道:“岂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仁义善良说穿了就是天性懦弱,我那堂弟性子有趣,天生的任性侠义,那敢爱敢做的胡闹手段,呵呵!真的颇对我脾胃,来,去把我床边的匣子取过来,我倒要看看,这位堂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是。”公公几步走到卧榻边,动作小心的抱过来一具漆盒。

朱祐樘向来行事光明正大,匣子未上锁,直截了当的取出一封信,展开来念道:“九月初一,安置一千难民与田庄,私下开启德王府粮仓,捐献巡抚衙门粮食万石,挪用绸缎铺子的银子五千两,大肆购置各种救急物资,累积耗费白银万两,倾其所有。”

公公听的咋舌,嬉笑道:“看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