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妇人这位包打听,朱佑桓很快对张家有了个大概了解。

果然和想象中的张家大有出入,起先原以为张家乃是寒门,太子和观音儿属于那浪漫的偶遇型。但通过妇人的一张嘴,朱佑桓察觉出其中的一丝微妙来。

张家没钱是真的,但是门第却属于累世官宦之家,张峦故去的老父亲曾做过地方官,同父异母的兄长现任六部给事中,难怪能以一介贡生的身份而保举进了国子监。

其中最使人惊讶的,就是张峦膝下有两个女儿,观音儿不过是妹妹,其姐姐比她大上三岁,前年许配给现任礼部尚书徐琼做了小妾,难怪太子能偶遇佳人了,分明是背后有人暗中操作。

观音儿的乳名得自其母亲金氏怀胎时偶然做过的一个胎梦,梦见过观世音菩萨送子而来,生产时满室出现一股子清香,兼且其人自小就长相甜美,珠圆玉润,加上性子活泼,聪慧过人,待人接物异常得体,是以人人戏称她为观音儿,邻居们都对其赞不绝口。

唯有一桩事上较为遭人污病,就是观音儿对两个幼弟太过宠爱纵容,张峦近两年身染重病,一直卧床不起,金氏忙着服侍丈夫,两个儿子的教养之责完全落在了女儿身上。

姐姐的溺爱远远超出朱佑桓的想象,就拿昨日打了小伙伴之事来说。据妇人描述,第一时间观音儿就去邻居家赔礼道歉了,这上头没什么指责的,但问题是回到家,竟连句重话都不说,甚至还给弟弟们亲手煲了鸡汤,倒好像是做了好事一样。

话说回来,偏袒弟弟乃是人之常情,即使都到了盲目的境界,说明观音儿珍视亲人,重视亲情。

人人都有缺点,朱佑桓对此并未在意,何况太子婚事也轮不到他来做主,观太子一副一见钟情,非卿不娶的架势,这桩婚事几乎算是铁板钉钉了。

那背后的月老可是堂堂的礼部尚书,张家又不是勋贵,至于成化皇帝朱见深,在越来越厌恶儿子的时候,岂能关心此事?估计娶任何一位姑娘,都会皱眉不置一词的。

“宠爱弟弟?”

朱佑桓眯着眼眸背手立在张家院子前,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笑意。

突然从院子里闪出来两个半大少年,十一二岁左右,都长得虎头虎脑,身体结实,看上去倒像成人一样,个头甚至比朱佑桓还有高了少许。

其中一个大一些的少年指着朱佑桓,一脸敌意的怒斥道:“你是何人?竟敢跑到这里窥视,一定是垂涎姐姐的无耻之徒。”

另一位弟弟瞪着眼睛,叫道:“他是个贵族公子哥,指不定想要抢走姐姐做个小妾呢,大哥,不能轻饶他。”

出人意料的,两位少年竟全不顾及对方的身份,摩拳擦掌的缓缓逼近,看着朱佑桓略显单薄的身材,眼神中透着一丝轻蔑,一丝兴奋。

朱佑桓面带笑意,右手微不可察的在身后轻轻摇了摇,示意张羽等侍卫莫要冲过来。

对待被宠惯了的孩子,唯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方能一举擒服他们。而朱佑桓今年不过十五岁,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