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们的脸色,几乎都点头同意。除了刘吉外,在场的都是正人君子,周大人乃是难得的老实人,大家交情甚好,不必担心被人故意使坏。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朱祐桓说道:“所有仪式都由本王和诸位顾命大臣一起,勉强能代替嗣皇帝,孤王不敢等同于帝王。”

老臣们皆躬身称善,燕王此举非常符合大家心意,接着商讨出谥号,朱祐桓叹道:“庙号就定为孝宗吧,此乃陛下的心愿。”

忽然王恕大人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老臣恭请燕王暂代帝王位。”

此言一出,朱祐桓皱起眉头,不悦的道:“不是说好了不提此事嘛?从古到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九个月国无君主而已,就当皇帝出巡在外,很快就会过去。”

王恕神色凝重,缓缓道:“臣并非此意,还请殿下容臣详说。”

朱祐桓对这倔老头和皇兄一样,都是无可奈何,说道:“那王大人直说吧。”

不想王恕竟然说道:“自古以来,关于储君人选,不是立长就是立贤。臣以为,此次应当立贤,殿下应该仿照代宗皇帝前事,即刻起登基为帝,并册立孝宗皇帝未出世的皇子为太子,大行之后传位于太子,若生的是公主,自不必多言。”

屋里顿时变得静悄悄的,朱祐桓都惊得呆了,神色震惊的再看向一干重臣的脸色,但见一个个大臣双膝跪地,神色平静,显然都同意此言。

“你们,你们这是在逼宫?”

朱祐桓万万没想到,他最担心的事没有发生,不敢奢望的事反而成了真。他最担心群臣联合起来,支持太皇太后扶持其他皇子继位,那是他最不放心的。而从来没妄想过,臣子会支持他来继位。

“怎么可能?”朱祐桓喃喃自语,做梦都没想过此事,会发生在眼前,皱眉道:“先帝有骨肉兄弟建在,岂能轮得到孤来继位?难道你们不信孤的誓言?”

“岂敢”

众位大臣急忙摆手,唯一不知此事的首辅刘吉都看傻了,茫然的跟着摆手。

阁臣刘建心一横,说道:“按照祖宗礼法,谁说殿下没有资格继位,代宗皇帝驾崩不过三十年,谁敢说代宗这一支脉就不能再次做皇帝?同为太祖皇帝的龙子凤孙,臣以为由殿下来承继大统,当之无愧。”

朱祐桓眉头紧锁,摇头道:“不用说了,不管是你们有意还是无意,孤王从未想过当什么皇帝,你们以为做皇帝很有趣嘛?皇帝实乃天底下最辛苦,最操心,最不是人干的事了。”

群臣们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兵部尚书马文升跪在金砖上,动情的道:“殿下能出此言,可见臣等没有看错人。说句大逆不道的心里话。这二十多年来,朝堂昏暗,小人横行,我大明一日不如一日。

而我等谁不是宣德,景泰年间出身的臣子?眼睁睁看着天下民不聊生,谁不是心急如焚?当年一起追随代宗皇帝和于谦大人的众多同僚,不是被下了东厂大牢,就是被抄家灭族,死的死,散的散,剩下我等忍气吞声之辈,年过半百呆在南京和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