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时候就敢辱骂贵妃, 当街剑斩宦官,行事肆无忌惮。当上皇帝就犹如被圈禁起来的疯狗,脖子上悬挂着老大一块金色铃铛,今后任何行为都要受到监视,连紫禁城轻易都出不去,多好?顶大天您自个玩去,正事自有臣子们打理。

监国就不同了,打着皇帝的旗号,禁宫大内出出进进,如入无人之境,做皇帝调戏宫女是美事,做监国调戏宫女那是大逆不道。就算住在宫外,政令皆出自王府,像话吗?朱老六没人制衡,想砍谁就砍谁,你怎么说他?一句那是上面的意思,咱们找谁说理去?当上瘾了,再随意废立皇帝,还不如直接捧他登基,省时省力,省下无数条人命。

为了权势,没有人不会变,整日里变得疑神疑鬼,嗜杀暴躁,那这大好江山,可就真的要毁于他之手了。

突然之间,史上最奇特的一幕出现了,以往都是有人一心想做皇帝,其他人拼死反对,现在倒好,某人明明不想做皇帝,其他人却拼了命的想要赶鸭子上架。

朱佑桓越发郁闷,他没有做皇帝的心理负担,一个后世人还玩什么虚情假意?做就做了,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当皇帝很好玩嘛?不被累死也得被活活气死。

嘴一撇,朱佑桓摇头道:“孤,不,反正我是不做皇帝,誓言犹在耳边,言而无信岂是大丈夫所为?我可是站着撒尿的爷们”

一干大臣立时一脑门的黑线,心说这位开始耍无赖了,得您既然打算舌战群儒,那咱们就来比划比划吧

大凡劝进新君登基,都要经过类似眼下这么一个猥琐过程,你推我让,欲迎还拒的,就好像洞房花烛时的小媳扫,惹得大臣们立时精神大振,论起当堂辩论,饱读诗书的大臣们又在乎谁过?

首辅刘吉精神抖擞,第一个开口驳斥道:“千岁此言差矣,大丈夫当审时度势,值此危难时刻,身为龙子凤孙当挺身而出,为了大明千秋基业,为了实现君子一诺,登基为帝后册封先帝之子为储君,于公于私方能做到两不误。”

朱佑桓嗤笑道:“少来这一套春秋大义,监国一样可以君子一诺,老子就不信邪了,没有帝王这天下就完蛋了?那还要你们这群大臣做什么?吃闲饭的?”

王恕沉声道:“臣有臣责,君有君责,有臣无君乃是祸乱根源,有君无臣乃是灭亡之道,二者缺一不可。”

朱佑桓冷笑道:“让我做皇帝,你们省心了是吧?可谁为我考虑过?不明不白的占了江山,对得起皇兄皇嫂?好万一将来我儿子不肯把天下让给他兄长怎么办?老子夹在中间,怎么做人?”

刘吉苦笑道:“千岁啊先帝封您为燕王,其中深意还用明说嘛?说起皇子,那都是没影的事呢,先不说能否诞下龙子,就算是男娃,也得看其人品吧?与其盲人摸象,不如待十年之后,和一干皇子之间,则其优册立太子,臣以为立长不如立贤。”

此话一出,一半大臣皆面露不悦之色,幸好此种事千年以来争论不休,眼下不是窝里斗的时候,真要是立长,燕王上面还有四个哥哥呢,是以没有人出言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