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笑道:“你这不知羞耻的美人,你家汉子还要再烧一炷香呢,你急什么?”

张夏岚不甘示弱的道:“奴是不知羞,可某些大和尚也心花花的很。”

德王妃笑骂道:“你们两个丫头间的混账事,平白扯上我这清白人作何?”

张氏原意是跟着凑趣,并无他念,可是无意间就像是意有所指,暗讽朱含香似的。惹得朱含香表情一僵,立时有些不痛快起来。

朱含香生性泼辣,和张夏岚如出一辙,心说亏了我大半夜的巴巴跑来救你,你却暗骂我不知廉耻?既然如此,就别怪我拖你下水,到时大家都不是什么正经人了,看你有何说辞?

朱佑桓没留意,笑言道:“那和尚一张口,远处的汉子马上就明白了,敢情什么都被人看了个通透,不免气急败坏。忙吩咐婆子快打发这些家伙走人。主持不知此事,说道:‘请斋主娘子出来,容小僧们道谢。’美人羞红了脸,叫道:‘就免了吧。’众和尚顿时齐声回道:‘不如饶了吧’遂哄笑着一起去了。”

德王妃笑叹道:“要说就不能做亏心事,这隔墙须有耳,窗外岂无人?只图一时痛快,把一生名节都毁了。其实大可等丈夫病逝后再改嫁,两全其美。”

朱含香不愿听,眯着眼眸暗地里琢磨,张夏岚点头附和。朱佑桓则笑道:“说起名节,我以前倒是误会了,没想到民间对于妇人改嫁很赞成,总以为都和王族一样,三十年前还要强迫嫔妃殉葬呢。”

“唉”德王妃感叹道:“殉葬是为了防止嫔妃干政,和男女之事没什么关联。至于名节,从一而终自是令人激赏,可是其中艰苦谁人不知?以己度人,妇人改嫁自是天经地义,谁家没有亲戚,当然不会说三道四。这方面最令人齿冷的反而是有些知书达理的文人,把个圣贤书读的不通人情,自已心眼小就算了,还要强迫别人就范,惹人心烦。”

“咦?这作何解?”朱佑桓有些听不明白,说起改嫁,他到了明朝所见所闻,自是大吃一惊,官府非常鼓励寡妇再嫁,对于男女之事也不忌讳如深,就如今晚一样,此风气异常包容和开明。是以当年三姨娘起了心思,全家人都没觉得什么,论及这方面,朱佑桓反而远不及古人看得开了。

张夏岚知道此事,说道:“去年山东有两位官员的妻子一起进香时,被一个野男人挟持强行侮辱,结果两位可怜夫人的结局截然相反。一位被丈夫好生劝慰,说这不是你的过错,夫妻俩依然恩爱,令世人称颂。另一个则被丈夫痛斥丢人现眼,半夜跑去跳了井,这样的男人当真该死。”

朱佑桓皱起眉头,显然后一个凄惨结局,不正是自已熟知的古时嘛?别说被人侮辱了,就算是和陌生男人说上几句话,都要被视为不守贞洁,果然风气越来越保守,一直到了满清最终走向极端。

朱含香心中计较已毕,忽然说道:“夜深了,我要去泡个温泉,王妃要不要同去?”

德王妃正感觉身上湿漉漉的难受,笑道:“也好。”

张夏岚不知何意,起身说道:“我去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