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母亲,小时候她不喜欢那些绢花、手鼓,就喜欢握住母亲的手指头,那时候母亲就是这么,用另外一只手一下一下抚摸她的脑袋。

不用言语,秦筝也懂了。

窦皇后从来没有因为她那时候为了保命,爆出来自己有孕,而选择责怪她。

“阿筝。”窦皇后问她:“长公主不日要去封地了,她提到过好几次你的舞蹈很美,你愿意在年后跟着她去封地,教导郡主舞艺么?每月束脩是三千文。”

——你愿意接受公主府的庇护么?

“你救了那逆孙,他恩将仇报,我却不能如此,你若不愿,我给你拨几个窦家的护卫,可好?”

秦筝笑了:“殿下。”

她认真地说:“我想领束脩。”

——我想靠这个活着。

法场上。

季岁正用力抱着外孙女,十分动容:“囡囡!我是你外公!”

那女囚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轻声询问:“外公?”

季岁更加心疼了,用力抱紧:“没错!囡囡!我真的是你外公!我找你母亲已经有三十多年了!”

女囚恍恍惚惚:“但我外公当年掉粪坑里淹死了啊!”

季岁一噎。

季岁强忍着把人甩开的冲动,顶着一身鸡皮疙瘩,继续动情地说:“那是你娘的养父!我才是你亲……”

法场离天牢不远,许烟杪靠着双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傻眼地看着法场上的两个人。

【错了错了!】

他急得不行。

【那不是你和你前妻的女儿的女儿,那是个假的!是牢里的死囚!】

季岁一把把人推开,急切地退后三步,捂着翻滚的胃部。

脑子里回荡着两个字:粪坑……粪坑……

“呕——”

直接干呕出声。

【呦呵,吐啦!】

季岁一边弯着腰干呕,一边青筋直跳。

许烟杪!怎么哪哪都有你!

【现在洁癖的劲才上来啦!虽然以为这人是你的外孙女,但还是抵不过洁癖的冲击!】

才、没、有!

季岁差点把牙咬碎。

如果真的是我外孙女,我才不会在乎脏不脏!

季岁看向法场周边的侍卫,拿出官印证明自己身份,然后一指许烟杪。

“把他给我拖下去!”

许烟杪:“诶?”

许烟杪:“唉唉唉唉?!”

人被带走了,季岁远远还听到许烟杪的心声。

【算啦!能理解!季公法场劫外孙女,但还是忍不住吐了的事情,当然不想我这个小官知道啦!】

季岁:“……”

好想打人!

到了晚上,许烟杪就听说,季岁的外孙女还是被斩首。

他劫法场触怒了老皇帝,被老皇帝勒令和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