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怨不得大臣一气之下做出以下犯上的事情。

但看看丈夫下巴上面被揪得乱糟糟的胡子,窦皇后还是没忍住笑出声。

老皇帝:“妹子!你又不帮我!”

窦皇后乐不可支:“你啊,大臣也不是泥捏的,这匹夫一怒……还好只是揪揪胡子,拉着衣服不让你走。”

老皇帝傲然:“就他们?还想血溅五步?一起上都不够我打的。我这次是看他们哭得实在太伤眼,让着他们——就那些老胳膊老腿,我稍微用些力气,他们就要摔地上了。”

窦皇后哭笑不得。

你一个六十多岁的皇帝亲自动手殴打一群六七十岁的大臣,传出去很好听吗?

又想到修史的事情,略微有些担忧。

“你说,你将许烟杪那孩子安排去修史?他太年轻了,那些编修虽不会欺辱他、孤立他,恐怕也不会多尊重他。现在让他去修史,是否太快了?他都还未及冠。”

说到这个,老皇帝可就一瞬间容光焕发了:“妹子,这可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许烟杪这个人,就是懒,就是得逼着走,像裹足这事,谁能想到他竟然可以琢磨出来靠造谣,使诸生反击及抨击裹足呢。我让他去修史,也是想让他动一动,听说他每次休沐都要睡到日上二竿才起,才十九岁就那么懒散还了得!”

窦皇后:“……”

有的时候,她也想让她这丈夫做个人吧。人家辛苦工作了九天,第十天想休息一下,太正常了。

老皇帝没注意到自家妹子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接着说:“至于许烟杪能不能受得住压力……”

他笑了笑:“这孩子虽然总是胡闹,心声又气死人不偿命,但他心有仁义,活得十分通透,打个赌吧妹子,那些编修不会为难他的,至于总裁官……”

话没说完,有锦衣卫前来汇报:“陛下,宋总裁官晕过去了。”

老皇帝眨眨眼睛,没说话。

俄顷,在窦皇后不赞同的目光下爆发出大笑:“这人也太脆弱了哈哈哈哈哈哈——”

被太医用针灸救醒过来的宋总裁官并不知道某个罪魁祸首还嫌弃他脆弱,否则说不定要再晕过去一次。

但,就算不知道皇帝那边的事……

【草稿好多啊,将相史先从谁开始看呢?】

【对了!刚才那好心的小哥说什么……广平宋氏?就从这个开始好了!】

“咚——”

许烟杪看过去,心头有股说不出的古怪。

【诶?这是刚醒过来又晕过去了?】

太医把了把脉,淡定地告诉其他人:“无事,怒极攻心,扎两针就好了。”

再次醒来的宋总裁官对于太医那优秀的医术,十分深恶痛绝。

尤其是他听到许烟杪的心声:【不是吧……气性这么大的吗?看到我又晕过去了?我要怎么不尴尬地和他说一下,老皇帝只是让我来修史,没给我任命什么总裁官啊。】摇摇晃晃时,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