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克制过的结了。

季岁绷紧了脚尖。自己没办法听到心声,偏偏又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让他心底丝丝缕缕飘起烦躁。

许烟杪到底说了什么!是他有关的吗?

季岁交好的官员理理衣服,踮着脚过来,转述的时候,将心声内容用自己的语言说了一遍。

——除了那“爹比三家” 。

这必须用原话,不是原话没有味道。

季岁差点被这味道呛咳血。

听完后手都在抖,轮到他汇报事务时,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嗯?季公是不是喉咙不舒服?怎么感觉发音有些怪?】

还没等能听见心声的大臣们偷笑,他们就听到许烟杪后面的话:【反正跟没有关系,还是关心关心当主考官的事吧。】

【黎尚书说了,这次有十三官宦子弟来考——那着重注意一下了。】

【有谁来着……哦!詹事府少詹事的侄子!这记一下!】

正在看热闹的少詹事直接被这句话炸了底朝。

缓过来后,心都凉了半截。

别、别啊!侄子有什么好注意的!他老老实实来参加科举,也从来没有向别人打招呼要关照他!他来到京师后甚至不怎么出交友!

来没什么事的,一关注,没事可能都变有事了!

少詹事相信自己侄子不会科举舞弊,但万一呢!而且,万一关注一下,发现人是好的,但他家里有些事情不怎么好,这可就完蛋了!

说不定十年寒窗苦读直接了无用之功。

【吏尚书的妻弟也来考了,长官的妻弟,嗯……一定要重点关注,免他做出什么,有损长官名声。】

吏尚书:“……”

突然就觉十一月的确实寒凉入骨。

说好的只关注妻弟,许烟杪应该不会关注着关注着,觉顺便看看吏尚书家里的情况……吧?

应该不会吧?

【嗯?长官怎么看了?】

【唔……应该不至于是让漏题吧?】

吏尚书嘴角一抽。

他好不容易坐到尚书的位置,为了一妻弟就去铤而走险,用小腿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啊。

许烟杪也自己否决了:【应该不是,长官他看着人也不傻。】

吏尚书:“……”

你还知道不傻啊?

【除了少詹事吏尚书,还有谁来着?啊,对了!御韦达的子!】

【芜湖!又多了一素材!这位韦御的子怎么样不知道,但是韦御好会做官啊,记下来!】

【厉害了,老皇帝让他负责监督夏律的刻版发,统共花了三万两白银,他报价八百两,剩下的钱全自己垫付了!】

【看看这为要出什么题……唔,情商还是逾矩?】

其他官员悄悄摸摸看向韦御,视线里半是震惊,半是怜悯。

第一受害者来了。

都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