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她陪在床畔照顾他一夜,他醒来的反应是一句清清淡淡的对不起。
她是他的妻子啊,难道这些不是她该为他做的事?难道她对他表示关怀真如此不可思议?
他究竟当她是什么?一个妻子或他专门请来的管家?
她真不懂。
可她又无法怨他、怪他,因为就身为一个丈夫而言,他也算尽到了他那份责任。
他固定交给她维持家用的生活费,每个月替她支付信用卡帐单,晚上如果有应酬一定先知会她一声,甚至还定期向她远在奥地利居住的母亲电话请安
就连母亲都经常称赞他这个女婿孝顺,她这个女儿又何从表示任何不满?
他对她不能说不好,夜晚在与她时也绝对温柔而体贴,细心而耐性地先行满足她的需要,然后才顾及自己
一念及此,燕霜凝不觉脸颊一阵灼烫。
没错,从结婚以来他们的性生活一直是和谐的,在床第之间她的确能够深深感觉到自己是被珍宠怜惜的,但,不知怎地,最让她回味的,依然是那个新婚凌晨的初次。
那一回,她被他强烈的需索整得不成人形,全身酸痛。
但,那却也是她最感满足的一回,虽然疼痛,心底却满溢甜蜜。
而之后,她却怎么也无法重温那回恍若攀升天堂的绝顶滋味下
莫非女人天性真的喜好被虐?
“不会吧。” 她喃喃,一口仰尽杯中的香槟,在半甜半酸的滋味在舌间回旋时,脑海一面否定了方才自己荒谬的结论。
她并非情愿受虐,她只是怀念当时仿佛失去控制的陆苍麒。
她一直隐隐感觉,只有那一次,苍麒是真正放开心怀与她尽情欢爱的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察觉了她怪异的迷惘神情,陆苍麒两道剑眉稍稍一拧。
“没事,我只是在想我们什么时候能退席。”她连忙摇头,随口一句搪塞自己的片刻失神。
“你不喜欢这里?”犀锐的眼神射向她。
“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燕霜凝坦然回道。
他凝望她,好一会儿,才静定开口,“再等一会儿吧。我们最后跳一支舞再走。”
那意味着他们还要再来-回最后的作秀,借由两人搭配得天衣无缝的舞步表明夫妻间和乐缠绵的情爱。
他的用意是这样吧?
是这样吗?
她不晓得,只觉满心茫然,不知该拿这个父亲过世前后态度大相迳庭的男人怎么办
他究竟该拿她怎么办?
陆苍麒一向坚定帅气的步履在跨出电梯,逐渐接近家门的时候忽然变得迟疑。
今天,是霜凝与他结婚两周年纪念,在下午接获她请他回家共度浪漫晚餐的柔情邀约后,他便以各种借口拖延着回家时间,甚至故意请秘书在今晚空白的行程硬添上一笔,与那些大学时代便交好的企业二世子们在俱乐部里鬼混到深更半夜才各自回家。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