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身躺着,一只手揽她入怀,用我的胸怀紧紧依偎着她温热的身子,一只手在她的香肩玉背上轻轻抚触,一脸柔情地安详地看着她带着满足笑意的美丽脸盘,心中倍感温馨,勉力支撑了一会,一阵困意袭来,迷迷糊糊中也睡了过去……

我醒过来时其实时间并不晚,而且也不是谢冬彤的恶梦将我惊醒的,她夜里应该是没做过恶梦,否则我不会睡得这么安然,总之,那会窗户外边也才刚刚晨曦微露,早起的鸟儿在不知名的大地的某个角落清寂地啾啾鸣叫着,人世间依稀有些早起劳作的人们朴素的呐喊,总之,外边还算是个清宁太平的世界。

我如同心灵感应一般,就在这个一天的生命节奏即将奏响的时刻醒来。醒来我下意识地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我怀抱里的谢冬彤,她脸上依然挂着恬静的和美的微笑,神态安详得像只温顺的小绵羊,我情不自禁伸手去摸她的脸,蓦地,我心中一阵惊跳,连忙将手探在她匀称饱满的鼻翼下,我浑身顿感一股刺骨的冰凉。谢冬彤的呼吸已经气若游丝、微不可察了。

我大叫一声,自床上猛然跳起,手忙脚乱套上衣服,用被子将谢冬彤裹住,什么也顾不得了,往门外飞奔。

我在出租车上联系了包大夫,请他帮忙协调,到医院后,谢冬彤被直接送入了心脏外科icu进行抢救。

整个过程中,我一直在探触谢冬彤的呼吸和脉搏,虽然谢冬彤已然命悬一线了,但她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微弱难辨的脉动,到底也还总是存在着,整个过程中也毫无恶化的迹象,所以我心中多少还存在着些许希望,我在icu病封焦灼不安地来回踱着步,默默地为谢冬彤祈祷着。

夏梓蕊也闻讯赶来了,面sè黯然,眼神沉郁,和我一起相顾无言。

如同经历了一个世纪,icu病房的门终于打开了,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医生面sè平静地走了出来,我心惊肉跳地迎了上去,几乎不敢询问医生,却又迫不及待地颤声问道:“医生,怎么样?”

医生轻轻叹了口气。

我的心陡然往下沉降。

医生怜惜地看我一眼道:“命是保住了,但是……”

我心中惊喜交加,嗓子眼打晃道:“但是什么?”

医生无奈摇摇头,叹息道:“但是深昏迷,只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啊”

我惊呆了,怔立当场。

好久好久,我忽然一下悲从中来,眼泪自眼角肆意滚出,朦胧了我的眼睛,是苍黄的,淌入我的嘴里,是酸苦的。

医生怜悯地看我一眼,叹了口气,转身要走进病房去。

我连忙叫住他,哀切地央求道:“医生,请你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挽救她钱不是问题”

医生苦笑一下道:“不是钱的事,我们会竭尽全力的,放心吧,但她变成植物人状态,基本上已是既定事实,请调整心态,接受现实吧”

说完,他毅然决然,钻回了病房。

我默然相望,静静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