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 韦伯摇摇头跟在他身后。

“冯先生, 有的人说,战后国井两党间将发生战争,你对对这个观点是怎么看的?”韦伯习惯xìng的又问道。

“战后的问题战后再说,现在我们首先要解决的是首先打垮〖日〗本人,至于战后”冯诡停下脚步,沉凝片刻,抬头看着韦伯,郑重的说道:“我希望美国能发挥积极作用,帮助〖中〗国在战后实现和平。”这是重庆的一个论调,无论邓演达还是周EN来在不同场合都这样说过,《新华日报》和《新民报》都曾发表过这样的呼吁,在韦伯看来,这不过是两党对蒋介石实力的忌惮而采取的一种姿态。

可实际上,至少韦伯不认为延安会害怕蒋介石,延安的实力并不弱,八路军新四军总兵力应该五十万左右,只是装备差了些,不过随着绥远落入八路军手中,延安就打通了与苏俄的联系,战后必定得到苏俄的援助,一旦得到苏俄武装,实力将倍增。

考虑到延安的组织力和执行力远超国民党,再加上国民政府战后的经济状况,延安的实力并不弱于国民政府。

韦伯轻轻叹口气:“我在〖中〗国快二十年了,已经将自己看着个〖中〗国人了,我也希望〖中〗国不再发生战争,可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中〗国,我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重庆和延安的领导人,能发挥出智慧,避免内战。”冯诡没有开口,他看着韦伯,他的目光让韦伯感到有些刺目,浑身不舒服,他微微皱眉,冯诡这时却慢悠悠的说:“有些时候,我们要把事情想的坏些,这样事情真的发生时,便不会感到意外。”

连冯诡都这样看,韦伯更加失望,他顿时有些失去谈话的意愿,俩人顺着小路向前走,四周的田地里堆着几堆谷草,路边的小草在微风中飘曳,渤海湾吹来的风,经过漫长内陆的清洗,已经没有了那种腥味,相反却加了一层青草的味道。

“呜!呜!呜!”一列火车鸣着长笛驰过,在空中画出一条黑sè轨迹。冯诡站住脚,道边两块田里面,一个老农正赶着牛犁田。水牛在前,老农在后,田土被翻过来,犁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你知道我国古代有个诗人叫陶渊明吗?”冯诡头也不回的问道,不过他似乎不在乎韦伯的回答,径直说道:“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yù辨已忘言。”

韦伯皱起眉头,心中却暗暗震惊,陶渊明他是知道的,〖中〗国千年以前的隐者,他的这首诗表明了对农家田园生活的悠闲,可此时冯诡念出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呢?是他本人会在战后归隐呢?还是庄继华会在战后归隐?

想到这里,韦伯简直寒毛都竖起来了,庄继华的政治态度和威望让很多中立人士将其视为维护两党合作的重要支柱,如果这支支柱去掉,〖中〗国的和平就坍塌一半。

“冯先生这话有辞职返乡之意,这可不好,〖中〗国的复兴之路才走完第一步,今后先生施展才能的地方还多,怎么能轻言离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