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方知子丑,泪流满面,子不走我走。好笑不,亲爱的?啊,还不笑,那我再说一个,我就要哭,我就要闹,一宿一宿不睡觉,手里拿瓶安眠药,拿根小绳要上吊。再丑也要谈恋爱,谈到世界充满爱,哈哈!”

青涩男子说笑,自已笑得前俯后仰,床上的花样女孩噘着嘴,对着他直翻白眼。

隔壁病床上的池小影到是忍俊不禁地笑了,一笑,扯动伤口,她咝咝地抽着冷气,忙抿紧嘴。

这是一间普通的病房,有三张病床,中间的过道上硬挤进了一张折叠的行军床,是青涩男子晚上睡的,不过,昨晚他体贴地把床让给了夏秀芬。

青涩男子与女孩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都在技校读书,糊里糊涂的,女孩怀孕三个月了才觉。月份太大,只好做引产手术。两个孩子到无所谓,只是两家家长一幅灰头土脸的样,脸上的表情都伸展不开来,看谁眼神躲躲闪闪的。

手术过去三天了,女孩恢复得很好,青涩男子奉母亲之命,给她送鸡汤过来,不知哪里惹恼了女孩,女孩赌气说不喝鸡汤,男子信以为真,自已几大口把鸡汤给喝完了,女孩这下真气了,半天都没理男子。男子挠挠头,后知后觉地陪着笑脸,逗女孩子开心。

“我又不是人民币,你干吗黏着我?”女孩火气仍然很大。

“亲爱的,你不知道这世上令人不能自拨的,除了牙齿就是爱情吗?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下啦!”

不行了,不行了,池小影狠狠地咬着嘴唇,她又想笑了。这对孩子也许还没体会到生活的无奈,不懂爱的沉重和责任,躲在父母的羽翼下,不谙世事的快乐着。单纯地爱,不带任何物质和目的,只为爱而爱。

真羡慕呀!池小影叹了口气,她在这样的年纪,没有过这样的快乐。对着恋人任性地讲话,闹小别扭,赌气,然后由他哄着,说些甜甜蜜蜜的话逗着自已。没有,没有,她与宣潇所谓的恋爱,只是如奉命行事般,他是指挥者,她是执行者。

想起宣潇,心头不由掠过一丝凄楚感。

“池小影,量下体温。”查床的护士板着脸走进病房,在她的腋下塞了根体温计,“感觉怎样?”

“挺好的。”池小影抿抿干裂的嘴唇,回道。手术后的疼痛比起在昏迷前那铺天盖地如黑暗的大山压来的疼痛,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现在的疼痛是明朗的,再过一些日子,伤口就会愈合,她恢复如初;而那天的疼痛是惊恐的、无望的。

所以,有什么值得郁闷的呢?明天一定比今天好,她微笑地挑了挑眉。

护士漠然地在病案上记录着,看了下表,从她腋下抽出体温计,甩了甩,“嗯,体温很正常,你今天有二瓶水。呃,你家人呢?”

“我妈妈出去吃早饭了,马上回来。”

护士讶异地打量了她一眼,一个宫外孕手术,秦医生输血,杜医生主刀,这两人可都是医院目前数一数二的人物,床上这位脸色黄巴巴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而这个女人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