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你……也在北京呀!”她绞着十指,眼神躲躲闪闪,不知怎么,心里有点虚。

秦朗大衣半敞,神情平和,对着她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了,小影。什么时候来北京的?”

这是自平安夜之后,他们一次见面,先前她悄悄地在娴宁书店见过的那一面不算。

“我来出差,有几天了。你呢?”

“我父亲身体不适,我昨天到的北京,娴宁让我帮她带点东西,我今天抽空到商场看看,没想到会遇到你,真不敢相信呢!”

“是呀,我也没想到,真是好巧哦!”

“我家离这儿不太远,和宣总过去坐坐?”

他也看到宣潇了,池小影心里面一颤,神情怅然。“我们……”

“小影,我觉得这条裤子还是怪怪的,你来看看。”试衣间的帘子一拉,宣潇探出头来,一眼看到了秦朗,脸色立刻就不爽了。

“你有我的号码,我还在北京两天,如果可以给我打电话,让我尽尽地主之谊。”秦朗低下眼帘,遮住一个男人能够压制的最大的隐忍。

“小影,快过来……”宣潇的口气有点急促了。

池小影抱歉地笑笑,“我明天就回滨江了,我……过去帮他看看。”

“嗯,去吧!”秦朗含笑点头,看着她慢慢地走进试衣间,试衣间的帘子“咚”地在他眼前关上。

他忍住心疼的剧痛,苦涩地倾倾嘴角。

小影还是选择了宣潇,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小影虽然口口声声说与宣潇再也回不去了,但是从她到宣潇工作室时,从她为宣潇一次次掉泪中,他就意识到宣潇在小影的心里面扎了根。宣潇如一团忽明忽暗的火,小影就是一只飞蛾,只要宣潇肯为她散一点光,她就会再一次痴痴地扑上去,哪怕曾经为他受过无数次的伤。

这就是爱情的魔力。

可他还痴望小影在一次次受伤后,学会了多爱自己少爱一点别人,这样他会以海一般的宽广去容纳她所有的伤痛,用自己比山高般的柔情温暖她的心。

现在看来真的是自己痴望了。

十五岁的差距对小影是个迈不过的坎,他不是她心底的那个人也是道坎,所以他才停下了脚步。

秦朗默默地再看了一眼密实的试衣间的帘子,转身而去。

去,也就是离开。

上一次他说暂时不打扰她,这个暂时将延伸到永远了。

永远,是个多么可怕的词。

他一次见到小影,她从雨地里站起来,与他隔着车窗,他多么庆幸她还活着,在庆幸之后,他为她脸上布满的酸楚和无助惊住了。她扭伤了脚,浑身湿透,还关心他的车有没有撞坏。

车没撞坏,他的心神却被撞上了,在拾起那本揉皱的结婚证时。

一次意外,又会延长到下一次的邂逅。在按摩会所里,她误会了他,很正义地教训他要注意社会公德。他想起她强撑的正儿巴经样,就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