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没肯让池小影送他去机场。他走的时候,天刚刚放亮。没有主人的寓所突然之间显得空荡荡的,连窗台上贴着的“喜”字也耷拉了半个头。池小影给他做了早餐,熬得稠稠的绿豆粥,煎得嫩黄的鸡蛋,滨江特色得油葱饼,两碟凉拌的小菜。两个人坐在桌边沉默地吃着,偶尔池小影象个妻子似的给他夹一筷子菜,在他喝完一碗粥时,又起身给他添了一碗。

早餐结束,预约地出租车就来了。秦朗的陆虎昨天请一个朋友开去北京了。司机上来拎行李,秦朗肩上背了只挎包。池小影一点随身换洗的衣服也打包好了,一会秦朗走后,她也回到宁贝贝的公寓去。憩园的寓所正式交还给物业公司。她送他下楼,秦朗摇摇手,回过头抱了抱她,笑着揉乱她一头长,“记得那张机票还有几天有效吗?”

“六月小,去掉今天,还有二十九天。”她把手背在身后,回给他淡淡的笑意。

“是还有三十天,今天不算。正式的期限是从明天开始。”多一天也就多一份希望,他允许自己再把目光在她清丽的面容上多留恋一刻。出租车司机在楼下按着喇叭催促,秦朗松开了她,拉开门,“小影,我在北京等你。多保重。”

“你也保重。”她看着他下楼,在楼梯口拐弯,然后她又急急跑到餐厅的窗前,从那里可以看到他上了车,出租车沿着小区的人工湖,慢慢驶离了她的视线。

清澈的湖水,在初升的旭日下,美丽碧绿,宁静清冽。她闭了闭眼,默默转身,走进卧室,把昨晚睡过的丝被、床单、带着秦朗体温的枕头一一折叠包扎好,这些她都要带走,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购买时,她那份心意,她想珍藏。然后,她来到窗前,对着玻璃呵了口气,把耷拉着半个头的“喜”字认真贴好。看着那个“喜”字,她突然想起昨晚在网上看到的一个帖子,标题是《爱过你的人又会爱上谁》。想到那几个字,她不由热泪盈眶。人生漫长无边,谁都是要走到尽头的。池小影把脸从窗口扭开了。

拎着大大小小的行李走上楼梯,气踹吁吁地爬到了宁贝贝的寓所门口,池小影突然看到门半开着,一颗心吓得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轻轻地把行李放下,四处张望,瞧到对面寓所的门前放着把扫帚。她抄了过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对着里面探了下来,还好,没有满屋凌乱,她大着胆子向前探了一步,突地听到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她举起扫帚,眼一闭,对着前面就打了过去。

“抓小偷。”打的人和被打的人一起放声尖叫。叫完后,又齐齐地接着另一番惊叫,欣喜若狂式的。

“小影。”

“贝贝。”

池小影看着从天而降的宁贝贝,一把抱着,两个人又是叫又是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宁贝贝嘻笑地对着她挤挤眼,“昨天呀,打你手机说是停机,打家里的电话没人接,我想想害怕,一早就从酒店跑过了看看,我正找人呢,你挥着扫帚就朝我扑了过了。老实交待,昨晚在哪里过夜了?”

谈到过夜,池小影突地想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