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京营将卒并非固定, 几年就要进行一次轮换, 抽选各地卫所将士进京操练,以此保持对地方军队的控制,同时也能保持京营将士的战斗力。

到正德年间,北京好多校场都荒废了,甚至一些偏僻的城外校场,竟被勋贵们侵占为己用。

朱厚照骑马来到将军校场,发现里边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士卒在懒洋洋看守大门。

“张永惫懒至极,朕让他训练精兵,现在精兵在哪里?都不出操的吗!”朱厚照气得破口大骂。

钱宁走到校场口,拿出腰牌问:“今日为何不出操?”

守门士卒一见腰牌,连忙跪地磕头,回答说:“前些日子大雪,天气太冷了,改为三日操练一场。”

钱宁回去禀报,安抚皇帝的怒火:“皇爷,三日一操,已算极为勤奋,不应苛责太甚。”

朱厚照一言不发,明显还在生气,骑着马儿继续南行。

王渊练兵的地方同样在宣武门外,紧挨着草场胡同,这个校场以前是训练骑兵的。跟随朱棣御驾北征的骑兵,大部分都在此操练,可惜现在别说骑兵,连马儿都不见一匹。

骑马奔至校场口,老远就听到喧哗声,跟张永那边形成鲜明对比。

朱厚照笑着对钱宁说:“还是王二郎办事牢靠。”

钱宁答道:“或许今日正逢出操。”

二人来到大门口,距离十步左右,守门士卒突然喝令:“军营重地,不得乱闯,也不得骑马!”

朱厚照非但不生气,反而格外高兴,笑着下马问:“你等几日一操?”

两个看门士卒同时举起武器:“军营重地,不得乱闯!”

钱宁亮出自己的腰牌:“锦衣卫,南镇抚司办事!”

两个士卒同样被吓到了,却硬着头皮说:“军营重地,不得乱闯!”

“混账!”钱宁很没面子,若非皇帝在旁边,他恐怕都要抽刀杀人了。

朱厚照却觉得很新鲜,在这北京城内外,居然有不怕锦衣卫的地方。他笑问道:“我们如何才能进去?”

一个士卒回答道:“王相公说了,想进军营,要么有本营腰牌,要么有都督府官员持兵部令。除此之外,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许入营!”

“哈哈哈,王二郎练的好兵!”

朱厚照高兴得哈哈大笑,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士卒却不回答,再次强调:“军营重地,不得乱闯,也不得随意攀谈。你们快快退后,否则我就要吹警哨了!”

钱宁更加生气,呵斥道:“那你快快吹哨,我倒想看看王二郎如何收场!”

朱厚照对钱宁说:“如此尽忠职守之士卒,应该赏赐才对,与他二人每人五两银子。”

钱宁感知到皇帝的心意,笑着掏银子说:“确该赏赐。”

见到白花花的银子,两个守门士卒忍不住吞咽口水。彼此对视一眼,一人拔出腰刀,一人吹响警哨,大喊道:“有细作!”

朱厚照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