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牝鸡司晨, 天乱之兆。若不是王母娘娘这些年来跋扈刚愎, 寡恩刻薄,昆仑山上下又怎会貌合神离,人心思变?御厨房又何以极力巴结寡人,问也不问,便将数百种蛊卵、‘朱蛾巨蜂蜜’掺入到各位的酒水菜肴之中?红缨、碧萼又为何甘冒死罪,随时密报娘娘动向,将朱蛾、巨蜂制成火炬、烛台?都说娘娘知人善任,果不其然。”志得意满,忍不住哈哈大笑。

槐鬼、离仑等人脸上俱是一红,羞愧懊沮,不敢与西王母等人目光相对。

忽听一个女子柔声道:“这便叫作‘十里长堤,溃于蚁穴;百尺巨木,烂自其心’。有时候决定大局胜负地,不是什么精兵猛将,更不是什么法宝神兵,反倒是平素里谁也看不上眼的小人物。”

黑光鼓舞,从姬远玄手中所托的炼神鼎中袅袅而出,化为一个黑袍美人,赤足如雪,手指、脚趾均涂为黑紫色,秋波流转,笑意盈盈。

“九天玄女!”拓拔野心下一凛,普天之下,只怕也惟有这妖女敢将自己封藏在这炼神鼎中了。想到洛雅生死未明,脱口喝道:“乌丝兰玛!你将流沙仙子带到哪里去了?”

乌丝兰玛格格笑道:“拓拔太子泥神过江,自身难保,居然还牵挂着那小妖女,果然是天下第一号情种。所幸西陵公主要嫁与黄帝陛下,否则堂堂西王母之女,居然要与众妖女共侍一夫,颜面何存?”

众人哗然,西王母脸上晕红,又迅即转为苍白,冷冷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因**谋逆,被族人罢黩地前水圣女。所幸你生的野种景出于蓝,**谋反远胜于你,大有所成。想必你很有颜面,倍觉荣焉。”显是愤怒已极,话锋竟是从未有过的激烈刻薄。

乌丝兰玛也不生气,嫣然笑道:“亲家母说得很对。‘不是同流水,怎汇一江海’?由此可知,西陵公主与黄帝陛下注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这当婆婆的,自会好生照应。”伸出手,轻轻地抚摩着纤纤地脸颊。

纤纤心中虽是火火熊熊,浑身却僵痹抖,连挣脱的力气也没有。张口想要唾骂,乌丝兰玛手掌一翻,也不知将什么丹丸塞到她口中,烈火似的直冲入腹,头顶如炸,周身大暖,登时晕迷不醒。

蚩尤只道她施以蛊毒,又急又怒。喝道:“妖女,放开她!”奋力用苗刀支地,踉跄起身,还不等站稳。姬远玄又是凌空一掌劈来,“嘭!”登时将他飞撞于壁,又喷出一口鲜血。

众人惊呼声中,蚩尤竟又摇摇晃晃地支刀站起身来,啐了一口血痰,狂笑道:“原来帝鸿也不过这点能耐!长了几只触角,就是给你蚩尤爷爷挠痒痒地吗?”凝神强聚八极真气,朝姬远玄趔趄冲去。

晏紫苏失声道:“鱿鱼,不要……”话音未落,“轰轰”连震。姬远玄身如鬼魅,双掌狂风暴雨似的猛击在他身上,气浪怒爆。鲜血狂喷,血雨似的溅得众人衣裳上斑斑猩红。

拓拔野大凛,照这般下去,不等蚩尤体内蛊虫作,已被他生生打死了!凝神聚气。待要将那“朱蛾巨蜂蜜”地寒毒强行迫出,心肝胆肺突然一阵撕绞似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