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着熏香,静悄悄的。

孙江小声询问:“陛下,公主在里头睡着呢,传膳吗?”

宋惊澜朝里走去:“传。”

寝殿里一个人都没有,林非鹿睡觉时不喜欢有人守着。宽大的帘帐自顶垂落到地面,逶迤铺开,安静的殿内只有她清浅的呼吸声。

宋惊澜缓步走近,一根手指撩开了帘帐。

床上的少女侧身而躺,面朝外面,睡得正香。应该是嫌热,她没盖被子,只穿了件单衣,领口扯得有些松,隐约露出白皙的锁骨。

墨发铺了一床,他眯了下眼,松开手指,那帘帐便又垂下,将他和床上的少女全然挡住。

林非鹿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半梦半醒抻手的时候,摸到一个胸膛。

她眼睛还闭着,手指迟疑地往上摸一摸,又往下摸一摸,摸到他小腹的位置时,被一只手捏住了手腕。睁眼时,就看见宋惊澜侧躺在自己身边,手肘撑着头,唇边笑意融融。

林非鹿往前一蹭,脸贴着他胸口蹭了蹭,困蔫蔫问:“你在做什么?”

他嗓音含笑:“在看公主睡觉。”

她有点不好意思:“睡觉有什么好看的,我睡相又不好。”

宋惊澜笑了一声,握着她手腕搂住自己的腰,低头亲了亲她乱糟糟的额头:“起来用膳吧。”

她顺势埋进他怀里,“不饿。”顿了顿又说,“我今天去见太后了,她还送了我一只冰玉镯呢。”

宋惊澜很喜欢她的主动亲近,手掌抚着她后脑勺,手指插进她发间,鼻尖溢出的嗓音透着几分慵懒:“嗯。”

林非鹿抬了下头,只能看见他精致的下颌,“你不喜欢她吗?”

他呼吸平缓,连声音也没有起伏:“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恶。只要她不逾越,我也不会动她。”

林非鹿有一会儿没说话。

宋惊澜低下头,手指轻轻捏了下她的后颈,缓缓问:“公主讨厌这样的我吗?”

弑父杀兄,冷落生母,他所有的行为都跟这个重孝重仁的时代不符。将来史书上,势必也会留下这一笔污点,谓之暴君。

可他不在乎那些,他只在乎怀里的少女会怎么想。

林非鹿微微往后仰,抬起头用鼻尖蹭了蹭他下巴,像安抚,又像心疼,在他的凝视下轻声说:“我们小宋,以前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不管是在宋国,还是在大林。

宋惊澜下垂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然后低头吻住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

他动作好温柔,一下又一下地轻触,像怕吻碎了一样,从眼睛吻到鼻尖,又含住她的唇。他这一生的温柔,全都给了她一个人。

林非鹿闭着眼回应他的吻,感觉到侧躺在旁边的人渐渐倾压下来。他手掌往下,抚过她后颈,抚过她背心,抚上腰窝时,手指一扯,拉开了她束衣的腰带。

她本就只穿了件单衣,腰带一松,宽大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