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齐腰的杂草丛生,山风偶过,庙房嘎吱木响。

庭院延伸向正殿之后,望眼而去只见一抹浓黑的幽深,凝神细听只闻阴风惨惨犹如鬼哭。

踏进正殿,佛像破损不堪,香案桌椅上灰砂厚沉。

这时,森黑的后院响起一阵清脆的木鱼声。

“谁!” 我立刻紧张起来。

“咚咚咚咚” 敲击声很有节奏。

“在后面!”程逸芸已经分辨出声音传来的方位。

“好。”我说着就往后院走。

程逸芸一拉枪栓,跟我往后殿走去。木鱼声更清晰了,后院黑林深处,透出微弱的烛光。

寻着烛光走,我们来到一间木屋前,我一把掀开木门。屋里有个喇嘛,须发花白,背对我们坐着,正在敲木鱼。

木案上半盏烛台,烛光忽明忽暗。

“二位施主,打哪里来啊?”老喇嘛并未回头,话音低沉。

“你是谁?”我厉声问道。

“不速之客竟然问起这里的主人了。”老喇嘛缓缓转过头,只见他左眼已瞎,肉疤长得把眼眶填满了。

程逸芸倒抽口冷气,连退几步。

老喇嘛长叹口气:“女施主勿怕,我是这庙里的喇嘛,不是鬼。”

“可是这庙明显没有人住嘛……”程逸芸半信半疑地将喇嘛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他有腿有脚有影子,不像是鬼。

“唉……冤孽啊,这都是几年前的事了,二位施主绝非本地人,想必是误入邪村吧?”

“大师说得不错。我们本是来考察的地质队,后来迷路了,误闯麻王沟。请大师告诉我们这出路在哪里?”我恭敬地说。

“二位施主误闯麻王沟而能死里逃生,后又穿越大鹏金翅山峡谷而大难不死,必得神明庇佑。”

“奇怪,这个老喇嘛好像对我们在这里的遭遇很是了解?”我感到诧异。

老喇嘛叹道:“大雪封山,能到这的路只有一条,必经麻王沟再过大鹏金翅山峡谷,二位一路平安,实乃幸事。”

“请大师指点出路。”

“唉……没有路。只能等到明年开春冰雪融化之时,公路上才能见到车辆。”

“大师,难道就没有别的路吗?”

“除非……但那不可能,绝不可能!”老喇嘛眉宇紧锁。

“除非什么?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们就会去闯。”

“除非你们能穿过大鹏金翅山圣王窟。”老喇嘛语音微颤。

“圣王窟?在哪儿?”

“二位施主,此事说来话长。请随我来。”

老喇嘛将我和程逸芸领到柴房,“二位施主,这间房还算暖和,二位可在此歇息。贫僧看那位小姑娘病得不轻啊,恐怕是被人下了迷汤,后又染风寒。”

“大师,请您想办法救治丫头。”

“今日进山采了些药,可治风寒。”

我突然想起先前在山腰看见的红灯笼,寒意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