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昏暗的灯光晃得人失魂落魄, 就像在太平间里过夜,总感到自己差不多要死了,心情异常平静,阴沉压抑的死静。就好像病入膏肓的癌症晚期病人,已经非常清

楚自己过不多时就要躺去停尸间,过几天再被送到殡仪馆,化上寿妆,脸上打蜡抹粉,然后就被推进焚尸炉里火化。

这时,窗外一阵凉风灌进来,只听“哗啦”一声,窗帘架掉落下来。

梦姐也被风声惊醒,当她拾起窗帘正要挂上,忽然发现靠窗的墙沿上有一行歪曲潦草的小字:“焚尸炉里的死人醒过来会怎样”。

她心里一颤,立即感到不太对劲,前天挂窗帘的时候并没发现这里有字,这字迹明显不是出自许倩之手。

突然,电灯闪烁不定。

“铛!现在是北京时间一点整……”

窗外,报时表作声,活像个没牙的老妪怪异沙哑的声音。

“小倩?”梦姐发现许倩不在屋内,正要出门寻找,便发现对门的那个学生瘫坐在墙角,浑身筛糠似的哆嗦。

“什么人?!”梦姐喝道。

“又是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来了……”黄伟惊骇万分,发羊癫似的全身颤栗,吓得合不拢嘴,口水顺着嘴角淌。

“谁?”

那学生空洞的两眼忽然泛起几丝诡异幽然的光,颤微地说:“她是一个从火葬场回来的人……噢不不不、不是人,是一个从火葬场回来的鬼……”

梦姐以为他是在说胡话,松了口气,沉声道:“快回你房间!”

黄伟喃喃地说:“听不到了,听不到了……”

梦姐关门回房,仰靠在沙发上。反复拨打许倩的手机,可一拨号,手机里就听见“咚、咚、咚”的脚步声,根本打不通电话。

不知不觉,已是临晨三点。

许倩寻找一夜,一无所获,回来时,梦姐也是了无睡意。许倩将这一夜的经历告知梦姐,两人均觉得事有蹊跷。

“梦姐,你说这李大爷有没有问题?”

“既然他每天值夜班,不如去他那里聊聊天,探一探他的底儿。”

“好。”

于是两人立即动身,前去找李大爷。李大爷这是正披着件军大衣,手中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杯,靠在藤椅上打瞌睡。

“李大爷。”许倩进去打招呼。

“姑娘,怎么是你?”李大爷一看是许倩,连忙邀他进屋。这门卫室有两间房,外间是收发室,有电话,里间是简易卧室,上下铺。

“抱歉啊大爷,这么晚了还来叨扰你!”梦姐笑道,“我是小倩的朋友,我们有点事,特地来麻烦你。”

“不敢当,不敢当,都进来吧。”李大爷给许倩和梦姐泡上杯热茶,招呼坐下。

“李大爷,我那里遇到些怪事。”许倩开门见山道。

“不奇怪,不奇怪啊。你听见鬼哭还是看到鬼影了?”

“都不是。我发现墙上有字,这些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