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什么滋味。

他眼含热泪, 什么也没说, 起身便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原来是这家的老头子伐木回家时,救起了昏倒的他。从那以后他便住在了那,帮着老头伐木,种地。那老两口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只是觉得这个小伙子人不错,能吃苦,便把闺女也许给了他,做

了倒插门女婿。

但他却一直对当年那件事耿耿于怀,多方打探终于知道恒大寿庄总舵就在麒麟坡,花了整整半年时间,准备报当年之仇,但突然想到家贤惠的媳妇,和刚降生的娃娃,心里一阵翻腾。

亲情终于将仇恨击败,他没有选择报仇。可是,当他回到村子,却看到的是满目狼藉,日本人正咆哮着,把兴奋的钢刀插进村民的胸膛,马大邦急了眼,按倒一个日本军官,夺下手枪,不停的扣动扳机。

愤怒的种子从枪口萌发,带着复仇的硝烟,打进日本人颅内。

回到家,性格刚烈的妻子已然悬梁自尽,儿子被藏到了米缸内,憋得脸都绿了。

血水,随着融化的雪水不停的流淌,不知在哪个季节会开出一朵美丽的花朵,祭奠当初的哭肿的双眼。

我听完一阵叹息,虽然善恶终有报,但来的太快,赛过心跳的频率。也许凡事都有因果,若是没有因果,我们不可能救下他,也不会知道麒麟坡在哪,虽然我还是不知道麒麟坡在哪。

当初救下潘逍之人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但为了不找麻烦,并没有说出来。但这个人来这长白山要做什么,一万个为什么不停的敲打着我的脑壳儿。

岁月流转,沉淀了思绪,但命运的轮盘还未停住。拔了项上三千丝,了不去红尘那一抹嫣笑。

马大邦望着雨后斜阳,惨惨一笑:“嘿嘿,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说完大笑一声,便阔步走了出去。

雨停了,我们还要继续赶路,但不知那麒麟坡在哪。

“前辈,你知道那麒麟坡在哪?”

老道儿点了点头,对我说道:“峰回路转苍松里,踏雪望月晓麒麟,如果我估计的没错,今晚就能找到那麒麟坡。”

“峰即是山,八卦为艮,是方向。”我听完点了点头,虽然目标不是很明确,但大概错不了。

我们吃过午饭,就要赶路。临行时马大邦嘱咐我们小心山的野兽,又给我们拿了一把猎枪。

行在林间,树木遮天蔽日,脚下荆棘丛生,不知是哪只不安生的小鸟窸窣碎语。景致虽美,却无心观赏,走了整整一下午,又累又饿,但庆幸没有什么野兽突起发难。

我擦了擦头上的汗,问老道儿:“咱一天就在这林子里瞎转悠了,这得什么时候能找到啊?”

“我也感觉奇怪,这一路上竟然一只活物都没遇到,怕是又有什么怪物要出世了。”

天色渐暗,林子里出奇的静,老道儿把烟掐灭,又用脚使劲捻了捻。

阵阵寒意袭来,松林像是一个沉睡的恶魔,无言,但随时都存在着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