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忍不住流露出微怔的神态,他很快便回过神来,收好悲叹之种,有些急切地往反方向寻找。

之前被夏油杰安置在远处的美树沙耶香的躯体正安然地躺在原地,他低垂着眼,注视友人如沉睡般放松的面容。

最终,夏油杰沉默地抱起被他校服所盖住的冰凉尸身。

干裂的唇被克制地抿紧,抬起手,尝试两次才压下不听使唤颤抖的手,把那只包装纸破损,露出糖果内部的发卡别在美树沙耶香黯淡的灰蓝短发上。

“我是不希望我们之间出现不可调节的矛盾的。”

丘比的话总是和它做出的事情相驳,这也许又是它降低他们防备的另一种话术。

假如它说的一切皆是发自真心,就太让人感到恐惧了。

那双暗红色的圆眼睛在背后注视着夏油杰,给他蒙上一层不详的色调。

“杰以为,咒术师和咒灵双方的实力接近持平这种平衡是怎么维持的呢?”

夏油杰抱着美树沙耶香离开的步伐一顿。

没有理会对方,丘比的语调照常:“就算是一杆天平,也会因为两边的重量不同而上下倾斜。”

“任何细微的风吹草动都会扰乱天平两边托盘上的重量,比如一场近年来最严重的酷暑、又或者是诞生出一个可以打破咒术界和咒灵方平衡的天才咒术师……”

“想要维护这样的平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这么说着的丘比,却没有生出类似‘麻烦’‘不耐’的情绪。

在丘比的身上不只是看不到人类该有的感情,也从来没有看见过它有流露出负面情绪过。

“咒灵大量滋生,就补充相应的咒术师来保证平衡。”经丘比的口中说出,“补充”这一词也多出不寻常的意味。

“一旦咒灵的数量被清理到回归了正常阈值内,大家的灵魂宝石里的污秽也差不多达到极限了。”

“和我签订契约的孩子作为维持‘平衡’的一环,在最后又会化为诅咒,这样相互转换的能量接近于相等,最终就会达成循环。”

丘比坐在布满尘埃的地面,身上却不染丝毫脏污,仰头的动作错觉般让夏油杰看到了引颈就戮的无畏姿态。

“那些孩子就像是蝴蝶幼虫一样,和我许下愿望就会被赋予变成茧的资格,最后从灵魂宝石里孵化出成蝶。”

丘比往夏油杰垂下攥住的右手上看了一眼:“然后以咒力的存在重新回归到这个完整的生态链中。”

“整个过程的损耗和严苛把控住所有咒灵数量相比,只需要付出一点点的代价。”

丘比口中的“一点点代价”,是由一条条年轻鲜活、怀揣着正义感的生命堆砌而成,带着扑面而来的浓重血腥气息,压的夏油杰几乎无法顺畅的呼吸。

夏油杰用湿润的指腹摩挲着手里的悲叹之种:“……你是不会理解的。”

“我的确无法理解你们的情感呢,在我们的种族里,情感被认定是一种精神疾病。在遇到人类之前,我们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