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找人,在场任何人都不觉得对方的来意会这么单纯。

做出了潜入高专,杀死了天内理子后又成功重创五条悟,险些将其致死的缜密计划。

又在此后整个人仿佛凭空蒸发般,彻底地从咒术界的视线中销声匿迹。

伏黑甚尔会在眼下这么敏感的时期出现,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这其中是否有着他们不知道的关联。

毕竟对方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与五条悟对战,且一度占据着绝对优势,最后全身而退的人。

给五条悟留下了目前的人生经历里,最广为人知的败绩,至今没有抹除。

虽说五条悟已经成为了公认意义上的“最强”,几乎不可能再有咒术师能够击败他。

在伏黑甚尔没有故意隐蔽自己存在感的前提下,对方就这么称得上大摇大摆出现在他们眼前,依旧没人能在第一时间发觉对方的现身。

意识到这一点,背后涌现出悚然的惊骇几乎瞬间就激起了每个咒术师的危机感,尚且清醒的理智压制住了想要反击的本能,只默不作声地静等着事态的发展。

他们的警惕与顾虑并不是多余的。

在对方从整个咒术界悄无声息蒸发的这段时间里,伏黑甚尔看上去也没有懈怠体术上的打磨。

天与咒缚的体质注定他在咒术师的视角中更接近于和周围景物融为一体的低存在感,加上男人有意地收敛起自身的气息,使得他的存在感无限趋于透明。

“天与暴君”这个本该随着时间而褪色的头衔,反而在男人真正出现在人前的时候,凭借自身给人带来的威慑力,又重新更正为对他实力更准确的评估。

伏黑甚尔变得更强,作为他曾经的对手也并非止步不前,尤其是五条悟,面对在高专阶段一度把他逼进绝路的“敌人”,他显得放松且无所谓。

轻松的姿态完全没把伏黑甚尔放在眼里,二者之间的气氛也和剑拔弩张不沾边。

“找人?”五条悟端着下巴,拖长声音,故作思考了一会儿。

“我猜你来错地方了哦,惠这会儿,估计还待在高专里吧~”

五条悟倒是没有骗伏黑甚尔的理由,在他们出发之前,就把一年级的新生安置在高专的结界范围内。

夏油杰双眼微敛,漫不经心地整理着宽大的袖口,不紧不慢地开口接上五条悟的话音:“难道说,禅院先生终于在十几年后的今天,后知后觉想散发一下自己那瘠薄的父爱了吗?”

狭长的眼型瞥向伏黑甚尔,继续恍如无意地叫着对方早就已经弃用的姓氏。

“但惠现在是悟名义下的家人,一个从来没有出席过他人生任何事件里的‘父亲’,在之后的时间里永远缺席,想必也不是一件多么难以接受的消息。”

“相信伏黑同学会在逐渐成长中,理解并释然这一点的。”

“你认为呢,禅院先生?”

夏油杰嘴角牵动,笑意却很浅淡,眼底是如一尊佛像般